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担心儿子一个不高兴教训他,有时候,在外面喝醉酒,回来大呼小叫的,还不给他饭吃。
他跟村长反应过,村长也来教训过何生,只是村长一走,何生将他的饭全倒进了狗盆子里。
他不敢吱声,只能偷偷掉眼泪。
听到日子过的不如一条狗,他觉得活得窝囊,临老了还被儿子管住了。
而何生放下狠话说,如果阮岫烟找不到,他这辈子就别想好过!
何生睡着了,何贵田悄悄出了屋,不觉老泪纵横,儿子不起来,地里的活不能等,他拖着一条病腿,朝着自家的地走去。
而何生睡到下午,起来到灶房找吃的,看锅里有几个玉米面大饼子,拿着饼子,直接去村里周二癞家玩牌。
今天他拿着昨天卖母鸡换来的二十块钱来翻本来了,他想赢点钱,买点肉吃。
家里那老东西,买不起肉还让他下地干活,他才不去呢,他每天不玩牌,手都痒痒。
周二癞年近五十,没娶妻,家里穷的是叮当响,家徒四壁,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房子也是破的东倒西歪的,只能遮风挡雨,说不好听的,跟牲口住的棚子差不多。
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活,没吃的就去村里谁家鸡窝里偷鸡。
齐志坚走了,周二赖就成了村里的小癞子了。
何生嘴里啃着大饼子就进了周二赖的家,屋里冒烟咕咚的,都抽叶子烟,屋里还有一股味道。
他以前最嫌弃周二癞了,觉得他家脏,如今,他没地方去,只有到这玩牌。
而他也不是从前那个村里的好少年了,这阮岫烟失踪,村里说啥的都有,他听到后,心里气不过,一开始还跟人吵,打了几次后,他算是出名了。
老人都告诉自家孩子,遇到他要躲着走,这人是个疯子,是个小癞子,谁都躲着他不见。
他彻底成了村名口中的二流子了。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他当年最讨厌,也是最鄙视的人。
何生就破罐子破摔了,渐渐沾染上了赌博,场场不落,只要有场子,就天天来。
进了屋里,一群人早已经围成了一圈,地上放着一张破纸箱子,上面摆着扑克牌,有的人已经拿出钱来,准备下注了。
何生穿着一件破衣服,洗的发白的裤子也短了一截,头发也没剪,半长的刘海遮住了脸,发黄的脸上,一脸萎靡不振。
他推了旁边的人一下,韩五扭头看是他,还瞪了他一眼,“你有钱吗?”
“你管我有钱没钱呢?”
“没钱往里挤啥,别像昨天似的,差点没把裤衩子输掉……”
韩五一说完,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何生不屑,“别他们的瞎说,老子可没少你一分钱!”
“你有钱,倒是拿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