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嘴角抽了一下,终于抬眸,望了一眼姚顷,
“你今儿个可做了什么好事?”
姚顷咽了咽口水,他那语气似乎也要杖责她一般,
她是故意想找茬来正殿,但是她是来讲道理来着,不是来挨打的,
不知怎的,就算九天之上的天帝她都毫无忌惮,偏偏这魔王,看着就心生胆怯,她干笑两声
“呵呵,是那条蛇精先动手的,王上,日月可鉴,奴婢遵从王上的教诲,认真打扫官房,刷洗夜壶,做事兢兢业业,就为了让您心生怜悯,得到您的青睐,怎会招惹是非。。。”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搅了一池水,还不是招惹是非?洗夜壶都不老实!”
牛魔王停下包扎的动作,一手抚摸着蚩狐的毛发,一手端起白瓷茶盅,发现茶盅是空的,杵在一旁的夜殷眼疾厉色刚准备斟茶,
姚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狗腿的跑过去,提着旁边的茶壶,沏茶倒水,一套动作做的是异常麻利,
“王上明查,奴婢只是自我防卫,”
牛魔王似笑非笑的接过茶,盯着像兔子一样跳脱的姚顷,鼻尖扫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馊臭味,皱起眉头,
“什么味?”
姚顷撩起衣袖,左闻闻右嗅嗅,
“哦,大概是尿壶的味,”
牛魔王手一抖,白瓷茶盅四分五裂的摔碎在白玉地面上,溅起一地水花。
姚顷毫无尊卑秩序的挽起衣袖,靠近牛魔王,弓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拢袖的挨近他的鼻翼,
“你再闻闻,其实也没那么的难闻,”
牛魔王
“···”
“信不信本座一巴掌能把你拍墙上去,”他若有所思看着姚顷手腕上的带着仙气的镯子。
信,她当然相信,
姚顷赶忙收回宫装翠袖,干笑着杵在一边,
牛魔王看着她那副畏手畏脚的模样,嫌弃的挥了挥袖,
“得了,回去洗夜壶,以后老实点,再捅娄子,赏你五十大板,”
姚顷两眼放空,哀从中来,不是吧,又去洗夜壶,
她踩着碎步上前,拽着他的黑衣缀着银丝流云纹的衣袖,为表露她的誓死不从,蹲下身,平视着他锐利深邃的眼神,一脸讨好的模样,
“不要,奴婢不要去刷马桶洗夜壶,奴婢都知错了,当初真是无心之失,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奴婢吧,奴婢就喜欢您,想伴您左右,而且奴婢端茶递水,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只要不再洗夜壶,啥都行。”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真实目的,
姚顷的话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牛魔王凝神,看着姚顷娇俏的脸,双眸似秋水,唇绛一抿,嫣如丹红,未施粉黛,却灵气逼人,见鬼了,什么绝色没见过,竟觉得有丝女子的娇媚,
他随手持起桌几上的朱砂笔,恶作剧的挥笔,一丝清凉,姚顷的眉间被点了一颗赤红朱砂痣,
姚顷错愕不及,寻思着,这怪癖魔王,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伸手就要抹去,
四目相对,牛魔王拦住她作乱的手,盯着她,眉目轻蹙,熟悉的感觉又袭来,脑海突然浮现一句诗,‘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今成了可真正是一句耐人寻味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