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星寒登基以来,蓝商鲜少回来,对朝政亦不参与,这几年又无战事,很多人都忘记了蓝商在朝中的地位,亦忘记了,在他手中究竟坐拥多少兵马。
楚星寒的脸色难看至极,方政和蓝少阁立在他的身侧,垂首不语。
“无力护主,留之何用,不如杀之,以震宵小!”蓝商言语掷地有声,眸中嘲讽亦显而易见。
“蓝王爷觉得二小姐是主?”方政反驳,蓝商微微挑眉看向他,对这文弱书生丝毫不放在眼里。
“是不是主,还无需你这等末流小官来评论。皇上在此,可认为那些人死的冤枉?”
楚星寒看着蓝商,“王爷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人死都死了,再讨论冤不冤枉有何意义。”
“皇上是想告诉老臣,小女之事无需追究吗?”
“朕并无此意,王爷痛失爱女,自应细细调查,做到有理可述,有据可依。”
蓝商躬身一礼,“皇上恩泽,老臣感念至极。小女冲撞太妃在线,死于藏海花之毒在后,臣有理由怀疑太妃,皇上以为这算不算有理可述,有据可依?”
方政急道,“能拿到藏海花的并非太妃一人,王爷是否太武断了!”
蓝少阁道,“王爷,妙可的死,是有人故意挑唆皇上和王爷之间的关系,而绝非女子之间的摩擦争执引起。王爷不如想象,谁更有嫌疑?”
“少阁,妙可是你妹妹,虽非同胞,可却是同枝,她在你眼皮底下被杀,你却告诉本王你毫不知情,你让叔父怎么相信!”
蓝少阁神色微变,没再开口。
蓝商又道,“至于你说的挑唆本王和皇上的关系,更是无稽之谈。本王一心为明安,虽手握兵权,却从不参与朝政,若如此,亦有人容不下本王,那可真是太过小肚鸡肠!”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楚星寒,话中讽刺直击而去。
楚星寒已经将情绪压下,闻言笑道,“王爷是明安之重臣,亦是功臣,岂可由人妄议以兵权压迫行暴戾之事,朕断然容不下。不过王爷刚刚所言,太妃有重大嫌疑,可太妃,是明安的太妃,若是直接杀了,朕怕那些文臣要吵得朕头疼。不如还是拿出更有力的证据,直接对簿朝堂,也好让朕落个清闲。”
“可本王听说,太妃一直在照料皇上的病情,不知……”
“若她当真行恶,朕岂能容忍。朕的病一时半刻好不了,王爷等的?”
蓝商忽地掀起衣袍跪在地上,“臣谢过皇上体恤臣之凄苦,定万水千山寻得名医,解皇上之忧。断不能让心怀不轨之人,以治病为由,行软禁之能。”
“你!”方政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楚星寒的决定,他是皇上,以病为由,怎么不能保住素轻一,难不成他真的怕了蓝商?
“跪祖三日,即刻启程返京,还要劳烦王爷护送一程!”
“臣,荣幸之至!”蓝商依旧跪着,抬起头看向楚星寒,“小女妙可身死异乡,作为父亲,臣不能立刻将凶手绳之以法已经愧对她,还请皇上恩准小女灵柩一同回京!”
“王爷此举万万不可!”方政气结,“皇上銮驾岂可和灵柩同行?”
蓝商冷冷看向方政,“这位大人,难道作为父亲,连送女儿最后一程的权利都没有吗?”
“可是……”
“若是皇上忌讳,那老臣只能请皇上另派他人护送回京,臣不能弃女儿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