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志,天,终于亮了呢。”
“不,荒木君……应该说,是本就属于东京的白天,回来了。”
西武百货碎裂的天台上,荒木宗介和常田广志并肩而立,眼神复杂地眺望着脚下的城市。
“看来,幸平那小子,按时将那些画卷收回了呢。”
侵蚀着东京的空间裂缝,和逢魔之原的大片焦土,正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渐渐消失。
磅礴如云团黑鱼和白鱼,正欢腾地在建筑群中游动,吸食着残余的怨气。
密密麻麻的救援队伍,在装甲车和直升机的掩护之下,穿梭在残垣断壁般的建筑群中。
黑夜褪去,东京都在午后的灿烂阳光下,开始一点、一点焕发出原本的生机。
“吾辈任侠道之人,自然言出必行。”
背着一大捆绘卷、远看如展翅的蜗牛的东野幸平,轻盈地落在了对侧天台,将火车顶部最后一截《百鬼绘卷》卷起。
“可惜,龙马没能看到这一切。”
“没关系,知道现在这个结果,那家伙应该也能安息了?”
隔着将整栋大厦一分为二的巨大天堑,二人沉默地对视着,陷入了无尽的哀思之中。
“喂喂,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晦气话呢?”
天台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一脚踢开。
“本大爷没能在红灯区‘奋战’到退休,怎么可能就此安息?!”
血迹斑斑、赤着上身的二之前龙马,叼着一颗忽明忽暗的烟屁股,精神抖擞地走到了阳光下。
“龙、龙马?!”
“宗介,你不是说这小子挂了吗?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灵体之类的……”
“没错啊,他、他之前,明明在我眼前……难道,是被尼雅用禁术转化成了吸血鬼、僵尸或者牛头人之类的玩意儿了?”
看着眼前气色虚弱得像来了二十发、但起码性命无忧的二之前龙马,荒木宗介和东野幸平微微一愣,脸上的阴霾化作了惊喜。
“事先说明,我隶属的是‘异端审判所’,不是‘异端制造所’,教廷也没有这种古怪的邪术。”
一脸没好气的尼雅,紧随二之前龙马身后走出:“啧,就你这被圣光术透支的程度来看,估计最近半年都别想在红灯区有所建树了。”
“什么?那我上个月买的‘无限指名过夜套餐’岂不是要放到过期了?”
“咳咳,那个,几位,既然绘卷已成功收回,就赶快交给荒木君‘销毁’!这边的事情处理完,鄙人还要奔赴下一场艰巨的战役……”
忐忑不安地整理着衬衣上的领带,常田广志脸色纠结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无缘无故离家出走这么多天、还变成了全国闻名的通缉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向内子解释呢……警察上门问询之后,惊慌失措的她一定准备好了‘谢罪专用榴莲壳’?”
被常田广志提醒,荒木宗介将手伸向对侧天台上的东野幸平:“不错,幸平,赶快把那堆破画卷丢过来给我。”
“抱歉,宗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