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啃着包子,两人来到了落灰医馆。
何拓对这里已然轻车熟路,再加上两人步子走的都比较急,因此整个路程只花费了半个小时左右。
不过他还是微微有些怨念,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共享单车这样的东西。
天阴阴的,乌云密布。
“易先生出来前怎么没锁门?”何拓熟练的扯过来一张小马扎坐在店面里。
“仔细想想我这里也没什么名贵药材,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易先生嘴上这么说,还是挨个检查了几味价格高些的药柜。
紧接着,他又将柜子上铺的一层陈皮给擦了擦灰。
门外人来人往,行色匆忙,这个时间多时上班的点。
何拓骤然生出一种全世界只有他最闲的感觉。
“易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你能帮什么,要不来帮我试试这味药,不过可能对肾有点副作用……”
何拓抽了抽嘴角,识趣的不再说话。
“开玩笑的。”易先生随意从柜子上拿下一个半壁高的木桶,从怀里掏出一只肥硕的白色蚕虫扔进去,“来,帮我给这个家伙洗洗澡。”
“这什么?”何拓突然一阵发毛。
他对这种蠕动的软体生物天然有些抗拒。
“惜命蛹,你可以认为是一种蛊术,在某些情况下等于一条命。”易先生撩开后院的帘布进去,不稍多时又走出来,递给何拓一枚光滑的葫芦。
“用酒淋它就行,悠着点,不多了。”
等于一条命?何拓对这东西的兴趣骤然涌了上来。
这正是自己需要的啊!
虽然昨晚自己冷静了下来,安慰自己高举唯物主义大旗,算命不可信,不过那个女孩神神叨叨的样子,还是让他有点发毛的。
“要怎么用?”
“心脏破裂的时候,用酒灌满它的身体,然后塞进人的胸口,可以暂时性的当做心脏。”
“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啊?”何拓问出后突然反悔了,因为似乎有点自取其辱。
毕竟他连奇物的钱都还不知道从哪里凑。
易先生翻了翻白眼。
“有市无价,别想了,这是留给我自己以防万一的,谁都别想打主意。”
何拓撇撇嘴,看着这个蠕动的小东西,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拔掉酒葫芦塞口往里倒进去。
而那个小东西似乎很享受一样,在酒液下不停的翻滚了起来,身上光滑无比,倒像只不断旋转的烤乳猪。
“昨晚回家后没遇到什么事吧。”易先生抓了一把干草一样的药材放到鼻尖闻了闻。
“……遇到见证者了。”何拓手顿了一下,老实交代。
“那看样子没发生什么大事,不然辰羽该来找我了。”
“确实没什么大事……”何拓放下酒葫芦,有些讪讪道。
总不能说单单因为人家给自己算了个命,自己就没忍住冲上去差点暴打了人家吧。
“不必在乎他们说什么,这群因果概念的家伙总是神神叨叨的。”
“好。”何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多。
自己有危险是一定的,可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单单凭一句话就断了生死。
所以他带上了那枚奇特的怀表,一路上神神叨叨的瞟着路上一切看似可疑的人,甚至还带上了枕头里藏的那一百五十禄五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