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三四岁的时候便已经将这驭虫之能操控的有模有样了。
故而雪蛮自小便是寡言少语的,他只爱和山中的各色药草打交道。
乌云遮月,今夜这皊州城中格外的黑,宛矜玥跟着舒白光明正大的去往了囚禁钱天和的小屋。
他们奉命清查整个皊州城的屋舍,从傍晚开始,到夜半还未结束。
两两一队,数十个小队在点着火把在皊州城中穿梭着。
老旧的木板门被打开,暴雨前的凉风灌入了那小屋。
有几分恶臭传来,那小屋的角落中堆着一片已然风干的屎尿,屋舍中央的地面上还有疑似食物残渣的物什。
这屋中已然空了。
宛矜玥举着火把,瞧着这个一眼便能看个清楚的小屋,面上不知为何流下了两行清泪。
那不祥的梦再次在她的脑中浮现,钱天和也许真的就此远行了。
舒白递出了自己的手帕,顺手接过了宛矜玥举着的火把。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在那小屋中站了约莫一刻钟。
泪止不住的下淌着,像是那夏季的梅雨,连绵不绝。
该去下一个地方了,理智控制着宛矜玥的双腿退出了小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舒白对着那小屋的方向,微微前倾了身子,鞠了一躬。
又行了一会儿,霹雳划破了那漆黑的天,一场暴雨突如其来。
舒白连忙扔了那碍事的火把,一把握住宛矜玥的手腕,往前面的屋檐处奔去。
大雨滂沱,霹雳列缺,人行动的声音被电闪雷鸣所掩盖。
灯火尚明的屋舍内,雪蛮正抱手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我只是想要一些成瘾药物而已。”是刘骁的声音。
舒白紧紧拽着宛矜玥,两人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土墙上,丝毫不敢挪动半分。
“这不是我的职责。”雪蛮的声线稚嫩,有几分奶声奶气。
“你给了我这药物只会让这次的事情更加顺利而已。”刘骁的语速极快,语气中有几分不耐烦。
雪蛮抬眼瞧着这男子,并不说话。
“我知晓你制药之能非比寻常,一个成瘾药物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此次这杨修韦来者不善,我只是想要用这药让他不要坏事而已。”刘骁眼看着雪蛮有松口的迹象“你也想让这次的事更顺利些吧?”
“给你,这个化成水显红色,无味,怎么用是你的事。”雪蛮转身拿了一瓷瓶扔向了刘骁“我提醒你,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不要随便进我的屋子,不是每一次我都这么好脾气。”
刘骁收敛了笑意,怀揣着瓷瓶满意地退了出去。
这雪蛮不好惹,他第一日便瞧出来了,可自己早已和杨家结下了梁子,自己要是不来这里求救,死的只会更快罢了。
舒白浑身早已湿透,这孩子果然不是寻常军医,那恐怖异常的药原来就是他所制。
宛矜玥显然也听懂了这对话,女子本该舒展的手掌紧紧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