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整理她的行李箱,拉开衣柜,不由愣住。里面挂满了衣服,她下意识地以为这些是别人的,跑到门口,喊道:“修清岩。”
修清岩正在三楼的客厅玩游戏,他探出头,“干嘛?”
“我房间的衣柜里有衣服。”
“哦,那些都是给你买的,你看看尺码对不对?”
“……”温琼转身回了衣柜前,看着里面各种款式的衣服,长裙、半身裙、T恤、牛仔裤、短裤……还有高跟鞋、跑鞋、帆布鞋……她找出吊牌一看,都是她穿的尺码。她又跑到门边问道:“修清岩,这些衣服和鞋,都是谁买的啊?”一想到有可能是修铮安准备的,她就觉得尴尬。
“我买的,怎么了?不合身吗?”修清岩斜倚在沙发上,姿态慵懒。
温琼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修清岩站起身,往她这边走来,温琼立刻抬手挡住,“停,你什么都别说。”
修清岩单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墙边,坏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尺码的?”
“没有!”
修清岩勾起嘴角,“抱一下就知道了。”
砰地一声,温琼将门重重关上。她站在门后,很久气才喘匀。
她拿了睡衣去洗澡,出来后本想去找尚婧,但是想到尚婧现在跟修铮安住在一起,她不好去打扰,最后只能窝在床头,拿起本书看,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修铮宣和萧晴夫妇过来。萧晴拉着她问住得如何,温琼昨晚真的睡得挺香,不过早晨天没亮就醒了。
温琼笑着回道:“睡得很好。”
萧晴笑了笑,“那就好,你的房间怎么样?带我去看看,我最喜欢参观女孩子的房间了。”
温琼带萧晴上楼,尚婧要去给他们三个男人准备茶点,就没有跟上来。
温琼无意间看了尚婧一眼,她的脸突然红了,埋头继续往楼上走。尚婧虽然用发丝遮挡了锁骨,但是太过明显的吻痕还是被温琼发现了。她无比庆幸昨晚没去找尚婧。
尚婧的皮肤白皙而有光泽,一身气质温和,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
温琼想起自己上辈子,不到三十岁,肌肤暗黄,本来灵动好看的眼睛没了神采,黯淡无光。而那时的尚婧脊背弯曲,被生活压得早早显出老态。这辈子真好啊,一切都已不同。
“这房间布置得不错啊,谁拿的主意?”萧晴推开窗,向外望去。
温琼站在她身旁,“是修清岩。”
萧晴顿时笑得有些暧昧,“哟,清岩还挺懂女孩心的嘛。”
温琼笑笑,没有吭声,萧晴拉着温琼坐到阳台的藤椅上,跟她聊天。
萧晴说:“我没有孩子,一直把清岩当成儿子一样看待,以后啊,我又多了个漂亮贴心的女儿。小琼,婶婶很喜欢你,我听说是你带着你的母亲离开了残暴的父亲,我觉得你很勇敢,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就跟婶婶说。”
“好的,阿姨。”
“嘿,还叫阿姨呢,行吧,反正清岩也是让你叫阿姨的。”萧晴笑着揉了揉温琼的头发。
温琼看着萧晴眼角的笑纹,往她身上靠了靠,萧晴一愣,随即欢喜地抱住了温琼。温琼靠在她的怀里,嘴角带笑。
无法生育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将会面临多么残忍的现实。温琼上辈子见识过楚信家小叔的老婆,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法怀孕,小叔很喜欢她,她跟温琼年纪相当,两人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楚信的妈妈总觉得小叔的老婆既然不能生,得重新找一个,后来小婶婶被迫离开楚家,小叔也与楚家脱离了关系。那时温琼正怀着宝宝,她当时难过地想,如果她也处在那种境地,估计会被直接扫地出门。
然而现在她才发现,不是每个家庭都是那样,至少修家令人刮目相看,温琼再一次觉得,尚婧跟了修铮安,会很幸福。
这天晚上,温琼和尚婧再次下厨,萧晴也进来帮忙,她做菜虽然没尚婧那么厉害,但多少可以打下手。
两家人团聚在一桌吃饭,开了红酒,温琼看到修清岩喝了几杯,面不改色,她暗暗翻个白眼,这人上次故意装醉的吧。
萧晴特别会带动气氛,非得拉着修铮安和尚婧喝交杯酒,尚婧红着脸推拒,修铮安握着尚婧的手,对萧晴说:“你看,你嫂子害羞了,你就放过她吧。要不然你跟铮宣来一个。”
萧晴笑道:“来就来!”
说罢,她推修铮宣的手,修铮宣的脸沉下来,十分不情愿,不过萧晴的杯子抬起来,他就乖乖举杯,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该做的,倒是都照做了,交杯酒也一口喝完。
满桌欢声笑语,温琼喝了口果汁,往旁边一看,修清岩也正专注地望着她,眼里似笑非笑,温琼移开目光,端起果汁又喝了一口。气氛温暖,指尖耳根都跟着暖了。
修清岩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以后我们也这样吧?喝交杯酒。”
“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最近你不太敢直视我。”
“没有,你想多了。”
“是吗?”修清岩轻笑一声,摇晃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
温琼没有搭理他,将他撑到她椅子上的手推开,修清岩却反手握住她,温琼急了,眉头轻蹙着想要挣开。
这时萧晴举起酒杯,对温琼说:“来,小琼,我们喝一杯。”
“好。”温琼要站起来,但修清岩还压着她的手不放,温琼磨牙,“放开我!”
“叫哥哥。”
“……”
对面萧晴看着她笑,一脸期待。
温琼深呼一口气,喊道:“哥哥。”
修清岩弯起嘴角,“情妹妹。”
“……”
这一晚,一家人喝得尽兴,修铮安和修铮宣兄弟俩一杯接一杯,推杯换盏,修铮安嘴边隐隐带笑,手放在桌上轻轻敲击,修铮宣靠着椅背,脸上依然严肃,但眼睛深处却能看到些许温和。
修清岩懒洋洋地玩着手机,修铮宣偶尔侧过头,跟他聊两句,他目色清明地回话,又给他父亲和叔叔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