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姚生,我指使他去谋害阿眠姑娘,被砍双手,罪有应得。”
吕老汉朝凤仪酒馆啐了一口,大声道:“你们听到了吧!阿眠是无辜的!”
阿眠看着玄霄和阿罗,冷笑了一声。
“虽然我不知你们为何一直针对我,但如若你们仍不肯放过我,直接来找我一人即可。”
说完,她就独自穿过主动让开的人群,朝归去来的方向走去。
虽然误会澄清了,可她一点都没有感到开心。
走到酒馆门口,她仰起头,望着碧青的天,几片云悠悠地飘过。
她咧嘴一笑,舒了口气,“阿眠啊阿眠,你怎么成心胸狭隘之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开门卖酒,出镇采药。
因玄霄那日所言,乡邻们开始对凤仪酒馆敬而远之,故归去来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那些来喝酒的人一如往昔,亲切地喊一声,“阿眠,来一碗酒。”
阿眠也像从前一样,热情地给他们端去酒,脸上挂着甜甜笑容,全当无事发生。
梨花镇看上去就同玄霄等人来之前一般,安宁祥和。
镇口的河水依旧清澈,街道附近的田地依旧繁忙。
但是大家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梨花镇已经无法恢复从前的平静了。
越来越多的陌生人涌进来,而这些陌生人,都有同一个特点——神族。
联想到最近九黎与神农蓄势待发的战争,大家也能隐约猜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但是谁都没有直接说出来,走在街上顶多互相递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梨花镇隶属的东夷,不过是安于一方的小国,由几个部落组成。
倘若九黎与神农国真要在梨花镇交战,东夷各部落也只能忍气吞声,更何况梨花镇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早出晚归讨生活的普通百姓。
阿眠看着那些涌进来的陌生人,心事重重,一日比一日忧愁,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但是她眼下的麻烦也不少,那便是阿罗。
本以为她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但没想到阿罗变本加厉,凤仪酒馆关门后,她不惜与梨花镇乡邻撕破脸皮,三番五次来找阿眠麻烦。
一个蛮不讲理的大家小姐,阿眠又打不过她与芍药,只能任由她们无理取闹。
今日在归去来门口玩火,明日在门口遛穷奇,又或者谁跟阿眠说话就打谁。
导致归去来的生意没好几天又冷清下去了,阿眠拿她们没有办法,只得忍气吞声,祈祷她们在这个穷乡僻壤玩够了就赶紧走。
她还认真想了想,自己与阿罗除了穷奇之事,究竟还有何过节,令阿罗对她的执念如此之深。
但是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个眉目来。
虽然阿罗整日在归去来胡闹,但也不是一个酒客都没有。
玄霄就时常来喝酒,且对阿罗的胡闹视若无睹。
这让阿眠觉得十分憋屈,一个坏她生意,一个强买强卖。
于是,她在卖给玄霄的酒中,时不时加些一言难尽的草药。
可奇怪的是,喧嚣喝完就跟没事人一样。
连续喝了几天,一点事都没有,看上去反而更加神采奕奕了。
这令安眠困惑不已,依她对草药的了解,那些毒药绝对是没问题的。
玄霄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也看透了阿眠的心思。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笑道:“今日这酒中的毒药,甚合我的口味。”
“难为你找来这么多味道好闻,还不重样的毒药。”
阿眠嘴角抽了抽,默默低下头去擦拭酒坛,只当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