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抖了一下,吸了口凉气,“嘶——,很疼的。”
阿眠哭笑不得,露出心疼的神色,“这么疼?那你方才还用这只手改装模作样地翻阅公文。”
玄霄冲她一笑,语气促狭道:“这不是怕你担心么?谁叫你是我心尖上的人。”
“真肉麻!”阿眠剜了他一眼,埋头检查他的胳膊。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香囊,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忍着点。”
她将银针插进玄霄乌黑的胳膊里,取了一滴黑血,用干净的茶盏盛着。
玄霄忍痛问道:“你要做什么?”
阿眠抱着他的胳膊仔细查看,嘴里道:“看你这样子,军中应该没有大夫能帮你解毒吧?”
若是能解毒,也不至于都这个时候了,玄霄的毒素还未消除。
玄霄推开她的手,放下袖子,若无其事道:“他们还在研究解药,你不用担心。”
阿眠看着茶盏里的黑血,嘀咕道:“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我怎能不担心?”
玄霄脸色沉了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你是因为愧疚才担心我吗?”
正研究他所中之毒的阿眠漫不经心道:“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很担心你吧?怎么可能?”
玄霄闻言,腾的一下站起来,声音低沉道:“我中毒是因我技不如人,与你无关,你不必因此感到愧疚,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你快回去吧。”
阿眠抬起头,眨巴着明亮的双眸望向玄霄,“你发什么病呢?我是特意来给你解毒的,快给我坐好!”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愣了愣,她竟然敢对玄霄喝三吆四了,世道果然变了。
玄霄往屏风后面的卧房走去,冷冷道:“我有军医,就不劳帝姬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阿眠追到卧房,见玄霄直接躺在了床榻上,连靴子都没脱。
她摇了摇头,坐到床尾,帮他脱去靴子,“你累了就睡吧,我在外间坐着,也就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之前在赤水府都敢私下轻薄他,如今来给他解毒,倒说起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实在可笑。
玄霄一声不吭,任由阿眠帮他脱去靴子,盖好被子。
阿眠扫了一眼卧房,见无事可干了,便转身往外走去。
到了外间,她从屏风后朝玄霄探出头,红着脸道:“我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的,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便离开。”
紧闭双眸的玄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自己起身脱去外袍后,又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阿眠知道他是因为中毒过深而体力不支,不然定不会如此乖顺听话。
“玄霄,你是如何中毒的?是被蛊虫所咬吗?”
“一只长有双翅的红色蛊虫,有我的手指长短。”
二人隔着屏风,一问一答。
“红色蛊虫,会飞,让我想想,好像有点印象。”
“就你那小脑袋瓜子能想出什么?不如进来陪我躺着,说不定我能好得更快。”
“那蛊虫怎么就没咬死你!”阿眠咬牙道。
屏风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很疼吗?”
“嗯,可能你来陪着就不疼了。”
“我还是专心救你的命吧,你给我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