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回望着这个此刻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的男人，心口宛如被钝刀割了一般。
最令人伤心的是，玄霄将目光看向她，还是因为九夭要杀了她。
月华的双唇颤抖了一下，她对这种目光再熟悉不过了。
每次她对九夭做出什么不利之事，玄霄看向她的，总是这种目光。
但玄霄每次都只是警告，并没有杀死她。
月华将此理解为玄霄对她的不忍，她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玄霄绝对不会杀他的。
顶多是厉声训斥她一顿，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就算玄霄骂她，好歹也算理会她了。
可惜这次她算错了主意，等到黑火在她身上燃起时，她已经来不及躲闪。
“为什么？你以前都饶过我了，为什么这次没有？”
相比心里的疼痛，身上被烈火焚烧的感觉根本不算什么。
月华用妖力护住心脉，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玄霄语气冰冷道：“因为以前你对于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可是现在没有了，不仅没有，你还试图伤害九夭！”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玄霄冰冷的语气里多了一些愤怒。
月华听了这番话，只觉天翻地覆。
“难道以前你没有杀我，仅仅是因为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吗？”
她早该想到的，可是她被自己的妄想蒙住了双眼。
可是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她不还是心甘情愿地去做玄霄的棋子。
“不然呢？”玄霄冷哼了一声。
扭头看向九夭时，目光柔和下来，“她是你的仇人，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现在她已毫无还手之力。”
九夭指间捻出一支赤色火箭，从她指间飞出后，穿透了月华的身体。
月华只觉体内传来难以忍受灼热，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喊叫出来，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旋即，房间内的白雾也全部消失了。
月华躺在地上，双眼大睁。
依稀之间，还能看出她临死前的痛苦。
看到如此情景，九夭感慨万千，打趣道：“她就是被你耽误了，不然也能做个地位高贵的妖王，不会在此时死于非命。”
玄霄却不以为意神情冷淡道：
“当初我就救她时，就希望她能为我所用。
她的命是我给的，自然就该成为我的棋子。
如今她既然失去了利用价值，我留着他做什么？”
玄霄一脸坦荡，月华的死，在他心中并未激起任何涟漪。
“倒是你，为何放走莲思？”
“这是我答应莲雪的，而且一个小小的莲思，对我们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此外……”
说到这里，九夭并未说下去。
那根红线已经进入了莲思体内，若莲思敢再次与她为敌，其中后果，便只能自负了。
九夭缓缓蹲下，将手悬空放置与月华脸颊的上方，一团火焰从她掌心落下，很快将月华的尸体烧得一干二净，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看着酣战过后空荡荡的房间，九夭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走吧。”
玄霄开口道，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气势。
九夭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能心虚地抿了抿唇，低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南海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