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我就发现这家里已经不能用穷这个字来形容了,只能用寒酸二字来形容,入眼的房间不大,约摸二十来个方,两张床挨着放在左侧,中间只用了一块布隔开,右侧是一个柜子,最房间最里面的位置是一个灶,中间的位置放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了几个菜碗,里面的菜肴在农村较为常见,都是一些酸菜,上面一群苍蝇嗡嗡的叫着。
这么穷
这是我脑子的第一个想法,甚至可以说,这家是我见过最穷的一个家庭,厨房客厅卧室全是一个房子里,这种情况在农村较为少见,毕竟,农村的房子可没城里那么贵,即便是土砖房子,一个家庭下来,还是有好几个房间。
而现在这情况似乎有点寒酸呐,不,应该说特别寒酸。
主家见我愣在那,朝他媳妇打了一个眼色,他媳妇会意过来,将手中的孩子放在床上,搬了一条凳子过来,令我纳闷的是,那凳子上面油腥子特别重,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我苦笑一声,真特么活见鬼了,怎么会这么脏我朝主家跟他媳妇身上瞥了过去,不脏啊从穿扮来看,挺像城里人啊,特别是主家,他身上的衣服一行英文字,adidas,我记得郭胖子跟我说过这牌子,好像叫阿迪什么来着,挺贵的。
奇了怪了,穿这么好,家里应该不至于这么穷啊
当下,我重重呼出一口气,也顾不上凳子葬,一屁股坐了下去,毕竟,我是农村人,这点脏算什么。
那主家见我坐了下去,微微一笑,给我递了一根烟,又替我点上火,说:陈八仙,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我一愣,我们八仙办丧事,都是以主家的意思为准,自然不会拒绝他,就说:但说无妨
我我我全身上下只有200块钱,我他支吾一会儿,说。
我去,我算是明白了,敢情先前的200块钱见面红包,就是整场丧事的费用啊这特么不是坑我么,一场丧事下来,少说点要好几千吧这给200算什么事,先不说我要工资,单独那些八仙唢呐队以及一些丧事用品,这费用咋算总不能由我掏钱吧
更为重要的是,来上河村之前,我让郎高买了一些丧事用品,用的也是郎高的钱,这特么有点扯淡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你莫开玩笑了,我我
他面色一沉,道:陈八仙,我真没跟你开玩笑,我们家浑身上下只有200块钱。
我一愣,好不容易干一场丧事,总不能白干吧更不能自己贴钱吧就说:你你找你亲戚商量一下吧我我们八仙也要吃饭,也要娶媳妇,还要赡养父母。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家那些亲戚,你应该有所耳闻,为了父亲的死,争得不可开交,更拿出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的说法,他们的目的我很清楚,无非是想从姑姑家敲一笔钱,咱们做人得讲良心,姑姑家的钱是凭他们努力赚的,他们凭什么敲诈,也正是这样,我那些叔伯们,不愿凑钱出来除非我同意他们的请求,他们才会凑钱。
什么请求我好奇心大起,问了一句。
一纸诉状告到法庭,起诉我姑家的儿子害死父亲说这话的时候,主家脸色沉得格外深。
这让我有点摸不清这家子人到底是打算,一方面没钱,另一方面却想通过死者敲诈有钱的亲戚,这关系有点乱,一时之间,我也不晓得咋说,就愣在那,也没说话。
那主家见我没说话,尴尬的笑了笑,说:陈八仙,算我请求你了,一定要将父亲的丧事办好,钱的事,暂时只有这么多,待将来辉煌发达时,我一定百倍给你。
我叹出一口气,要说我经济好,答应就答应吧也算做一件善事,问题是,我特么欠了一屁股外债,好不容易在工地赚了一些钱,没想到抢丧事花了一大半,只留下两千来块钱,另外还有些工资在包工头那里,根本没有钱财来办这场丧事。
于是,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我我也没钱,只有二千来块钱,恐怕恐怕办不好这场丧事
二千他一愣,朝我身上瞥了一眼,说:求你了,替我想想办法,日后必有厚报
我我也是醉了,这主家也够极品了,到底是他家死人了,还是咋回事啊,不该他想办法么怎么老求着我想法,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八仙都穷的很,活在社会最底层,哪有多余的钱财,正准备说话,那主家忽然朝我跪了下来,紧接着,他媳妇也跪了下来,到最后就连他那三四大的儿子也跪了下来,一家人跪在我面前,也不说话。
这让我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心头一狠,玛德,当作好事了,就说:行,我替你想办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