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生就这样,正如佛教说的一句禅语,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从医院走出来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先前的困意全无,我去了一趟死者的灵堂,发现那里已经被推倒,中间搭了一个架子,上面有些微弱的火苗在跳动,旁边尽是丧事剩下白麻、柏树枝。
我朝那架子作了一个揖,将丧事剩下的东西,悉数捡起来丢进那木灰堆,算是对死者的一种慰问吧。
做完这些事,天已经大亮,镇上不少店子开始营业,我找一家卖丧事用品的店铺,买了一些蜡烛元宝,分成两份,又找了一条三岔路口,一份烧给死者,一份烧给阎十七的姐姐,两个苦命的女人。(注:我们那边的习俗,站在三岔路口烧黄纸、蜡烛元宝,心里默(www.19mh.com)念那人的名字,这些东西就能烧给死者。)
待烧完黄纸,我去了一趟墓碑店,在那里洗漱一番,整了整衣服,又特意将头发弄了一下。
本来我没有这么讲究,但,想起刘为民跟我说过,十点的八仙会很重要,有必要整整衣服跟头发。
弄好头发,我朝镜子瞥了一眼,三七分,很不错的发型。这时,阿大走了过来,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微微一愣,说:“陈八仙,没看出来啊,小伙挺帅的吖。”
我苦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就问他要一把匕首,他问我要匕首干吗?我说有用,他又问有啥用。
我愣了一下,就说:“有些事情,既然做了,自然要付出血的代价,不然,难以服众。”
“什么事?”他好似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疑惑的问了一句。
“刘凯!”我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从他手中拿过匕首装在口袋,头也没回的朝镇政府门前的礼堂走去。身后传来阿大的声音,“陈八仙,马上开春了,蒋爷在曲阳等你,你特么千万别做傻事!”
我停住身形,朝后面罢了罢手,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朝礼堂走去。
来到礼堂时,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9点半,那礼堂门口很是热闹,有几十号人站在那,都是一些陌生面孔,我从来没见过,想必是外镇的八仙。
让我诧异的是,我在人群找了老半天,愣是没看到一个当地的八仙。
这八仙会在我们东兴镇举办,为什么外镇的八仙比我们当地的八仙还要来的早?这情况有些不对。
“哟呵,陈八仙,咱俩又见面了,今天你可要给我们大伙一个满意的交待。”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