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子,你听我一句劝,有些事情很邪门,老人家的尸体不见了,肯定有原因,您想想,昨天夜里为什么会忽然掀起‘龙卷风’,您的老母亲腿脚不便利,为什么又偏偏来到河边?”我走上前,一把拉住他手臂。
他楞了一下,说:“我不管那套,对我来说,作为人子,不找到老母亲的尸体,就是大逆不道,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我王诚才做不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无奈,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想要找着老人家的尸体显然不可能,就算按照科学的说法来讲,一个晚上的时间,老人家的尸体不知漂到哪了,指不定流入湘江也不是没有可能,茫茫大海?去哪寻找尸体?
但,我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说:“有些事情由不得您不信,咱们到堂屋去问问你王家的祖先,若是他们同意让你继续寻找,我立马回火车上去,绝不阻拦你,若是不同意,你听我的意见,弄个衣冠冢。”
说句实在话,我有些生气,这对父子很孝顺,但,给人一种愚孝的感觉。若不是看在他们孝顺的份上,我指不定已经走了,世间天天死人,哪能管的过。更何况,老人家的丧事,他们还没交给我,就个人来说,这不在我的职业范围内,跟我没啥关系。
他疑惑的瞥了我一眼,说:“怎么问祖先?”
我掏出一副阴阳卦扬了扬,说:“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咱们就用这东西问。”
他愣在那想了一会儿,朝河面四周看了一眼,面露凝重之色,勉为其难地说:“好吧!就问问祖先的意思。”
我松出一口气,假如他拒绝的话,我丝毫不怀疑自己转身就走,我们当八仙的,只对死者负责不错,前提是丧事要交到我们手里,跟我们谈好价钱,才会对死者负责。
而,这场丧事,说白了,只是王希口头上请我们过来看看,并未正式交给我。我给他提意见,那是人情,不提意见,那是本份,听不听在他。
他若执意下河,那我也没有办法,绝不会再多口舌,毕竟,该说的我说了,问心无愧。说现实点,我跟王希只是萍水相逢,没伟大到为一个陌生人劳心劳力。
随后,我们几人回到村子,那王希父子一回村子,不少村民围了过来,王初瑶给他俩熬了一碗姜汤,又提来烤炉供俩人取暖,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我们便直接去了堂屋。
蜡树村的堂屋跟我们那边的堂屋差不多,二十来个平方,最里面是一张神坛,摆着一些贡品以及香盅,神坛的上方挂着一面牌匾,上面写着红底金字,‘三槐堂’,堂屋中间有一张八仙桌,四条木凳围着八仙桌。
进了堂屋后,我朝着神坛弯了弯腰,烧了一些黄纸,又说了一大堆好话,朝身后王希父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跪,他俩跪了下去。(注:问祖先时,女性不能迈入堂屋。)
我证了证神色,拉长嗓门,喊:“十指连着亲人心,一片真情问祖意,满腔情义贵如金,但求祖先降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