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莹妃说的这个八卦很感兴趣,可惜她不继续说了。
上次,借用满城说书先生的嘴,铺天盖地放消息的就是张将军的男人,我也是从那次开始,觉着这人真聪明,搞不好还是个极其阴损的家伙。我问过莹妃,莹妃没有直接说是,也没有否定,只说日后且看着吧。
看样子,这日后,已经来了。
但莹妃现在不肯说,我也没法继续追问,只等宫宴过后,去看烟火的时候找我那个便宜哥哥打听了一下,谁知,他竟然和张将军的男人有交情。
“还是去年的事,起因是舅舅帮我找了位先生,想让我学学,为官之道。”我哥低头喝了口茶,借机掩饰自己的红脸。
我不觉着这有什么可羞耻的,考取功名就是为了当官,学习为官之道是应该的。官场形式,莹妃常说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什么诡异的橘子?反正就是很复杂,我哥虽然不是个纯种傻白甜,但也不算太聪明,得好好学学,免得吃亏。
“我拿着礼物去了几次,有一次,就碰上了这个人。那次我才知道,他原也是先生的弟子,只可惜这个人不愿意当官,倒是可惜了。”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我哥说,他们两个也算半个同门师兄弟,那人在得知他是我哥之后,还请他喝了一次花酒。
地点选在京中败家子儿最喜欢的倚翠楼,点了好几个姑娘,俩人边聊天喝酒,边看姑娘跳舞,听姑娘唱曲儿。那人品味不错,人也不下流,叫姑娘来只为听曲儿看舞,并没有过分的举止,别说留宿,摸都没摸过。本来吧也是挺好个局,谁曾想张将军从自己义兄那里吃了饭回来,听闻自家男人约了男人在青楼喝花酒,当时就赶来捉人。我哥十分尴尬,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按说,男人出来喝喝花酒也没什么。京中文人雅士大都如此,我们去的,也是上等地方,没那么龌龊。”我哥努力跟我解释,我用力点了点头。
“张将军进门那脸色黑的怕人,我也不好说什么。他家男人脾气好,拉着他解释几句,张将军便换了张脸,还坐下与我喝了两杯,我觉着尴尬,便找个借口,起身走了。我那位师兄送我出门,拍拍肩膀,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谢谢,我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你说,当日也不是我花钱,怎么还谢起我来了?”我哥叹了口气,似乎很可惜那次没有与自己同门师兄弟好好聊天。
我也听不懂,当下劝了哥哥几句,又拿出大包礼物来,送与哥哥。
我哥不肯拿,他说他在舅舅家过得不错,反倒是我在宫里,处处需要打点,让我多留下些好过日子。
“现如今,虽然你位份不高,但要依着我,也够了。咱们没根底,家里也没人指着你峥嵘显贵。你只安稳在宫中度日就好,万万不要去做那争宠的事,别平白给自己惹事端。”
我笑着点点头,应了下来。哥哥当天又絮叨了很多,我都笑嘻嘻的听着。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虽然这关心,其实不是给我的。
毕竟,我不是他妹妹。
第二天早起,我跑到莹妃宫里,跟她讲这段儿八卦。
我的意思莹妃很明白,八卦换八卦,我说了一段儿,她至少得还我五段儿才行。
“噗。”莹妃听完,摇头笑了起来,“平日里看你傻,还想着,或许你哥哥能是个聪明人,想不到比你还傻。”
“什么叫比我还傻,怎么着?我是傻子的衡量标准么?”我气鼓鼓的翻了莹妃一眼,抓起桌上的红豆糕塞进嘴里,打算用吃来泄愤。
“你哥拜访的那位先生,我认得。”莹妃笑着递给我一盏茶,“那人对于为官之道确实颇为精通,早些年,也曾在朝为官,后来因为出了些波折,便疏懒起来,辞官去当闲人了。”
我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那要这么说,张将军家里那位也应该很懂为官之道吧?怎么不曾听说他出来当官?”
“也是有个官职的,不过是个闲差。”莹妃拍拍我的手腕,“他的性子,比他老师还要懒散,因此只领个闲差,每日四处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