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离开齐老爷子的病房,正好碰上值班的肖秧医生,她硬把他拉到自己的办公室里。</p>
大年初二,经肖秧的强烈要求,白手密切的配合了一回。</p>
肖秧非常满意,说这是她新年收到的最好礼物。</p>
送白手出来时,肖秧问,“小白,你和齐再坤是什么关系?”</p>
“忘年交,我事业上的引路人之一。”</p>
“提醒你,通过你提醒他的家人,老头一身是病。现在没事,这回没事。但千万小心,一点小病要是引起并发症的话,老头随时会闭上双眼。”</p>
白手不懂医学,不解道:“老头看着一点事都没有啊。”</p>
“自然衰老死去的人,主要有两种形态。一种老人,看着老态龙钟,随时会走,但修修补补,生命力反而顽强,最后会在病床上结束生命。”</p>
“齐老爷子不属于这一种老人。”</p>
“对,他是另一种老人。他看着一点毛病都没有,很乐观,很健康。但是,他们的终点会随时出现,甚至毫无征兆。这样的老人,是靠精神力活着的。”</p>
白手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醒,肖医生。”</p>
从医院回到公司,白手想了很多,想得很深很远。</p>
大年初三,老李打电话,叫白手去他家吃饭。</p>
下午四点,白手开车来到李家。</p>
老李和乔教授的几个孩子都在外地,本来要去儿子家过年的,为了白手的事,整个春节都在加班。</p>
两口子为白手干活,其实心里把白手当自己的儿子。</p>
乔教授在厨房忙活,白手在客厅陪老李喝茶。</p>
“小白,咱俩下一盘?”</p>
围棋是白手和老李的共同爱好。</p>
但白手宁愿拿本棋谱独自打谱,也不愿与老李对弈,因为老李的棋艺太臭。</p>
“老李,咱能不下棋吗?要不,我帮你扫院子去。”</p>
老李不爽了,“小白,你看不起我。”</p>
乔教授在厨房笑喊,“小白,满足一下人家的棋瘾吧。”</p>
白手笑着伸出三根手指头。</p>
让三个子。</p>
老李无奈,“三个子就三个子。”</p>
连下三盘? 老李全输,还盘盘被白手杀得落花流水? 惨不忍睹。</p>
但老李过了棋瘾? 开心得很,额头上的皱纹也展开了。</p>
吃饭时? 老李展示酒量,喝了半瓶红酒。</p>
反倒是白手,因要开车? 只喝了一小杯。</p>
吃了晚饭? 两口子陪白手说话。</p>
乔教授问,“小白? 过年过得好吧?”</p>
白手道:“很好啊。”</p>
老李道:“水缸可没这么说。他打电话给我,说你昨天在办公室,傻坐了很久。他怕你有事,才打电话告诉了我。”</p>
原来是这样。</p>
白手向两口子倾诉。</p>
齐老爷子的见解? 白手全部说出? 只是隐去了齐老爷子。</p>
昨天晚上? 白手还与丁光远老爷子通过电话。</p>
白手也把丁光远老爷子的观点,隐去名字后再告诉两口子。</p>
两口子都笑了。</p>
乔教授道:“前者一定是齐再坤老爷子的观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小心驶得万年船。后者应该是丁光远老爷子的观点,也可以用一句话总结,市场经济身不由己。”</p>
“教授,都被你说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