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去找常清扬。”</p>
许老黑发动车子，离开钢材市场返回市区。</p>
车到西环路项目总指挥部，先让方自立下车。</p>
再到市建筑协会，张孝南下车，去找会长常清扬。</p>
许老黑开车去腾飞集团公司找白手。</p>
白手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大板台边，专心致志的第N次组装那个大哥大和那台微机。</p>
关于这个大哥大和这台微机，已成为腾飞集团公司内部的一个大笑话。</p>
有一次在公司食堂吃饭时，白手当众吹牛，公开宣布，利用业余时间研究大哥大和微机。</p>
大哥大是玉姐送的，在玉姐家时已被拆散，至今白手已组装过五十多次。</p>
微机是公司自己的，被白手拆散后，已经组装过三十几次。</p>
奇怪的是，无论是大哥大还是微机，每次组装完毕，都会多出好几个配件。</p>
有一次，白手组装大哥大完毕，剩下的配件正好是零。</p>
白手开心得手舞足蹈，大声欢呼，以为自己大功告成。</p>
不料，丁小洁那个三岁的宝贝女儿丫蛋，不知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从大板台下冒出来，两只小手攥着五只小配件。</p>
白手哭笑不得。</p>
许老黑来访，白手只好暂时停止欺负大哥大和微机，陪着许老黑在沙发上坐下。</p>
“老许，你找我有事？”</p>
“明知故问，小白，你明知故问。”</p>
白手笑问，“你也被套牢了？”</p>
许老黑点点头，“我们仨，上万吨，一千七百万。”</p>
“你们仨？”</p>
“我，张孝南，方自立。”</p>
白手笑了，“好，看到你们仨人团结，我替你们感到高兴。”</p>
许老黑骂道：“去你的，猫哭耗子，幸灾乐祸。”</p>
白手不生气，笑着反骂，“他娘的，我是挖了一个坑，可我没让你们跳啊。”</p>
这倒也是，白手挖的不是暗坑，而是搁在阳光下的，谁跳进去谁只能怪自己。</p>
“唉，一千七百万，把我们仨压惨喽。”</p>
“你少来，老许。以你们仨的实力，一千七百万根本不是问题。”</p>
许老黑苦笑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西环路项目，根据协议，春节后才能下拨工程款。现在拨下来的钱，全用在了拆迁上。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是在垫资施工，花的是我们自己的钱。”</p>
白手点着头噢了一声。</p>
“更要命的是，年关将到，要发员工们的工资和奖金。这个钱，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发。”</p>
“这个当然，必须的。”</p>
许老黑继续诉苦，“小白，你也知道的，我和我家方玉玲各开一家公司，我的实力大减。我说我有五百万的实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张孝南和方自立那两位，顶多都是五百万的实力。你说说，一千七百万压在仓库里，我们仨的现金流紧巴不紧巴？”</p>
“理解，理解。”白手连连点头。</p>
“理解？”许老黑瞪了白手一眼，“既然理解，那就告诉我你的底线，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赌局，我什么时候能够解套？”</p>
白手摇摇头，问道：“老许，你做项目十几年，有过半途而废的吗？”</p>
“哼，百分之百没有。”</p>
“那我为什么要半途而废？我如果半途而废，我自己就会惨不忍睹。老许，你死我活，我也没有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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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许老黑听得哆嗦了一下。</p>
这是，电话响起。</p>
白手拿起电话听了听，忍不住叫起来，“钢厂也进场搅局了？好，好啊。”</p>
许老黑脸色大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