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不以为然，“我看不一定。只有一个商品房预售制度，还不能释放整个市场，还需要其他政策配套。”</p>
“不是还有按揭贷款制度么。”</p>
“按揭？”</p>
“这个词是从外面引进来的，就是分期付款的意思。”</p>
白手道：“岂有此理，分期付款就分期付款，装什么洋蒜。”</p>
韦立问，“一个预售制，一个按揭制，你怎么看？”</p>
白手思忖了一下，“两个制度一起推出，买房子的人肯定多了。但你们银行的地位，也将大大的提高。房地产市场的好坏，都将取决于你们银行。”</p>
韦立点了点头，“算你说对了。买房子首付百分之三十，剩余的百分之七十，分期十年以上还清。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银行既是债权人，又是债务人。”</p>
“常清扬说了，希望我能带头。承蒙他们看得起，这个头我还真的要带。”</p>
“那你赶紧回去学习，赶紧行动吧。”</p>
其实不用白手行动。</p>
两个试点制度在媒体上公布后，上海人的买房热情，就像熊熊烈火被点燃起来了。</p>
九月十月，全市销售商品房五万千多套。</p>
其中白手的腾飞房地产开发公司一家，就销售了八千三百多套。</p>
可谓一炮走红，旗开得胜。</p>
不过，一个大问题随之发生。</p>
就是竞争激烈，众多企业打起了价格战。</p>
为了去库存，为了回笼资金，几十家企业都把房价下调了每平米米一百块以上。</p>
带头降价的是白手，降价最狠的也是白手。</p>
也正因如此，白手才能卖出去那么多的房子。</p>
不少同行对白手强烈不满，纷纷向市建筑协会反映。</p>
十月底，市建筑协会召开临时会议，协调解决房企的价格竞争问题。</p>
白手亲自与会，没让老李或老顾替他。</p>
三十七家正在销售商品房的企业老板，无一缺席，坐满了市建筑协会的会议室。</p>
白手进门时，市第一建筑公司总经理贾明亮，正破口大骂他。</p>
“他狗日的，他的旧洼村一期项目，与我的红光小区项目，就隔着一条街。他的销售价格是每平方米一千零五十块，比我的整整便宜每平方米五十块。我还怎么卖？他娘的，他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啊。”</p>
白手坏笑着，站在门口不进去。</p>
不少人赶紧冲贾明亮使眼色。</p>
贾明亮知道了，但不转身，还在痛骂。</p>
白手不生气，还越笑越灿烂。</p>
会长肖长河赶紧开口，“小白，你进来，你进来啊。”</p>
白手指指贾明亮，呵呵笑道：“难得听老贾骂人，我想让他多骂几句。”</p>
众人哄笑。</p>
贾明亮直着脖子吼道：“我就骂你了，怎么着？我还要骂你祖宗八代，你能把我怎么样。”</p>
白手笑道：“你骂，你骂，我就是在骂声中成长起来的。老贾，你骂完了，我接着来。我保证，骂得你七窍生烟，一病不起，吐血而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