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培元满脸堆笑。</p>
汤云平道:“借点钱给我们。五千万,三千万也行。”</p>
白手摇头。</p>
董培元道:“要不,我们去申城银行借点,你向韦行长打个招呼,顺便当我们的担保人。”</p>
白手还是摇头。</p>
汤云平嚷嚷起来,“小白,你不帮我们啊。”</p>
白手笑着说道:“原则,原则。我的原则是,打死也不轻易借钱,打死也不当担保人。”</p>
蒋长风道:“小白,许老黑的儿子许大林,你就曾借钱给他。”</p>
谢洪水道:“小白,我们与你的关系,难道还不如许大林与你的关系?”</p>
李玉宝道:“就这一点,小白,我们特别的想不通。”</p>
白手再次起身,“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而许大林不是。”</p>
说罢,白手扬长而去。</p>
没办法,男人利令智昏时,比热恋中的女人还笨。</p>
只有汤云平追出来,“哎,小白,我一个人向你借点,这可以吗?”</p>
白手站在电梯里,把汤云平往外推,“呵呵,除非你老婆同意。”</p>
回到自己办公室,白手打电话给申城银行行长韦立。</p>
“姐,最近贷款的人特别多吧?”</p>
“特别多,而且呈现两个特点。一是个个狮子大开口,二是都借钱去炒钢材。”</p>
“就知道是这样,你放出去多少了?”</p>
“两个亿多,大概两点三亿吧。”</p>
白手嘀咕了一句,“这么多啊。”</p>
韦立道:“这还算多?我刚接了区农行的电话,就是我当过行长的那个。他们已临时借出四点五亿。我这边,要不是你的规定挡着,我也能翻上一番。”</p>
“嗯,听我的,赶紧卡住吧。”</p>
“要起变化了?”</p>
“估计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咱们是商业银行,宁可少赚点,也要稳当点。姐,你面对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股东。”</p>
“明白了,小白。”</p>
十六日就这样过去了。</p>
十七日十八日十九日,钢材市场仍然火爆。</p>
十九日的螺纹钢价格,又比十六日上涨了百分之十七点三。</p>
二十日二十一日二十二日,钢价停滞。</p>
二十三日。</p>
白手昨晚看了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的录像带,起床起得晚了点。</p>
出门时,已是九点二十分。</p>
郑小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老板,你的早餐,还有《上海早报》。”</p>
白手道声谢谢,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打开报纸。</p>
头版头条,刊登着冶金部市场司领导的谈话,钢材市场整顿小组,将于今天飞抵上海。</p>
“小郑,快快。”</p>
郑小平笑道:“老板,总共才一千多米,我怎么快啊。”</p>
桑塔纳轿车在腾飞大厦门前停下。</p>
白手拿着报纸跳下车,跑着穿过大厅,几乎是蹦着进了电梯。</p>
还没进办公室,白手就忙着吩咐秘书米君楠,帮他赶紧打开电脑。</p>
电脑打开了。</p>
白手一边挥手,让郑小平和米君楠退出,一边调出上海钢材行情栏目。</p>
钢材市场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