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河对白手不隐瞒，坦率承认，他就是来当说客的。</p>
白手这才知道事件的严重性，以及自己的重要性。</p>
事件出来后，很多外商通过不同的渠道询问，内地的政策是不是有什么变化。</p>
因为十厂搬迁项目的运作，完全符合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p>
因为腾飞集团公司及其分公司的资金内部流动，在国外是合规合法的。</p>
只是白手做得太直接。国外通过关联公司进行合理避税，不同公司是不同的法人，白手图省事，把所有分公司都搁在一个锅里。</p>
肖长河告诉白手，在京期间，他曾去拜访一位老上级。这位老上级，十年以前就离休了。离休前就在上海工作，而且工作了二十多年，对上海很了解，对上海的现在也不陌生。</p>
肖长河把白手的遭遇告诉老上级，老上级说，这小子正好站在浪头上，不被折腾一下就过不去。</p>
老上级告诉肖长河，改革没有一定之规，只能走着看着，走对了继续走，走错了改了再走。但有个前提，不能不让人走。</p>
老上级还说，白手的行为，分为三种情况。搁以前，肯定有罪。搁现在，对错难说，但肯定不是罪。至于以后，大概率是对的。</p>
肖长河临离京前，又去向老上级请教，像白手这事该如何解决。</p>
老上级不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看破而不说破。</p>
肖长河还告诉白手，昨天常清扬回去后，与他深谈了三个半小时。</p>
肖长河当然劝白手退让，因为这个世界上，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p>
退一步海阔天空。</p>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但丢掉的面子却找不回来了。</p>
肖长河与白手谈了一个上午，达成一个共识。</p>
不罚，不赔，先从经济上解决了分歧。</p>
下午，杨副局长在老赵的陪同下前来看望白手。</p>
首先是老赵通报，因为有郑太行提供的线索，专案组全面出击，已经破获对白手下毒的犯罪团伙。</p>
共有十三人，两人被击毙，九人被抓获，只有两人在逃。</p>
在逃的两人，其中一个是为首的，只有他知道，是谁出钱雇了他们。</p>
这个结局，白手能预计到，为首的跑了，线索断了，幕后的指使人暂时可以逍遥法外。</p>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p>
老赵宣布，案子正式撤销，白手可以回家了。</p>
同时，老赵还宣布，白手安全了。</p>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将对白手进行二级保护。</p>
白手也懒得问，什么是二级保护。</p>
反正白手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p>
老赵说完，主动回避。</p>
杨副局长接过白手递来的雪茄烟，没有叼在嘴上，而是搁进了自己的包里。</p>
“小白，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了啊。”</p>
“我过分了吗？”</p>
杨副局长哼了一声，“你是腾飞大厦纵火案的嫌疑人之一，你从这里出去了，但对你的调查不会结束。”</p>
“咦，不是说电线老化么。”</p>
杨副局长再哼一声，“你以为呢。你以为警察和消防都是傻子？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以为那些专家都是吃稀饭的？大厦烧毁了，你固然损失巨大，但同时烧毁了你公司所有的资料，从此你将高枕无忧。”</p>
白手笑了笑，“杨副局长，你这是诬陷，我可以告你去。”</p>
“行，你敢告，我就敢奉陪。”</p>
“得，又来个胡说八道的领导，成心气我啊。”</p>
白手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头，一条腿翘得老高。</p>
“说吧，小白。除了经济上的要求，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p>
白手想了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