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董,那么我就直说了。”
“您直说就是。”
君康看着对自己不冷不热,小小年纪就能够担任君氏集团董事长一职的亲孙女君言,虽然不说,但心底里还是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最终还是做错了,毁了她的童年。
但是现在,还有的办法弥补吗?
君康看着等待他接着说话的君言,心中只留叹息。
看来,是没办法了。
君康笑了笑,开口。
“我也一把年纪了,也早就不在君氏里了。”
他把自己带过来的一份文件袋推到了君言的面前。
“这股份,我已经转让给你了。”
君言看着已经将近八十岁的君康,对着转让给她的股份,只是推辞。
“不用了,这些股份就当是给君老您养老了。”
“再者,我也不缺这些股份。”
君言手里握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君康的手里有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君康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了君言一句。
“你……还怪我?”
君言只是对着君康淡淡的笑着。
“君老做了什么事,才会问君某怪不怪您的问题?”
君康一怔。
她……不知道?
随即,了然。
怎么可能不知道。
能在初中就可以处理公司事物,胜任董事长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是给了台阶下吧。
但君康还是准备挑明了说。
因为,实在是对不起君言啊……
“你爸妈那样对你,是我说的。”
君言看着桌上的股份转让。
“所以呢?”
君康闭了闭眼睛,觉得有些酸涩。
“对不起小言,爷爷错了。”
“君老这声道歉,君某应下了。但是这股份,还是君老自己拿着吧。”
“君某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完,君言走出包厢,回了学校。
君康看着对面已经没了人的位置,闭着眼睛,最终无力的靠在椅子背上。
当初,是怎么让自己的孙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君康闭着眼睛想了想。
当初,君言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但还是隐约的能看出来是个挺可爱的孩子的。
但是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们君家生的都是男孩,你们要不再生一个,要不就从小训练她,能让她早早处理公司的事情。”
可是,君言的母亲生了君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再生了。
所以,他们对待君言,很严苛。
比如,在君言上幼儿园的时候让她学习小学的知识、小学学习初中的、初中学习高中的等等……
比如,为了防止有人会心怀不轨下药,所以从君言一年级开始,就让君言训练对着药物的抵抗力。
又比如,每次成绩只能是满分,要不然,君言要受到刑罚。
用铁棍打、不吃不喝关在一片漆黑的小房间里、用很细的针不断的扎着……
有很多。
甚至还有些比这更痛苦。
君康睁开了眼睛。
一向精明坚定的眼里,最终只留下来了满目沧桑。
到准备结账的时候,收钱的人说有人付过钱了。
君康明白。
这是君言对他这个爷爷,最后的亲缘。
从此之后,一笔勾销。
君言只是盛名在外的君氏集团的君董事长。
君康只是一个儿子儿媳妇双亡的垂暮老人。
他们互不相识,没有血缘。
他们只是有着同一个姓氏的……
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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