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立即象木头一样立在地上,目光被粘在了那张画纸上,只见画上的姑娘美丽而娴静,表情平和轻露微笑,双眼凝视前方,目光中带着一种神圣的宁静。
“这——这真是我吗?”王惠贞一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不信地问。
康宏轻轻一笑:“当然是你,你就象一尊降临凡间的女菩萨,这幅画可以给我吗?不看着它,我怕我每天都睡不好觉。”
王惠贞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她侧过身,仰头看着天上那两朵牵手飘过的云朵,轻声答道:“这画是你画的,你又何必问我呢。”
“喂——画画的,画完了吗?该走了。”不远处传来喊声,王惠贞一看,是王技术在马车上朝这边挥手。
“来啦——”康宏对着王技术喊了声,收拾起画板,把那画卷成个大圆筒装进画筒里,他看了王惠贞一眼,两人一前一后朝王技术走去。
到了马车上,王技术要过那画,刚一展开就“啊”了一声,一边欣赏一边说:“康巡查员,我说你是巡查路的巡查员还是巡查人的巡查员?你怎么巡查到了这么一位只有天上才有的女菩萨。”
康宏只嘿嘿一笑,王惠贞去感觉脸上发热,她一直知道自己比别的姑娘长得好看,从小到大也没少听别人的夸赞,可象康宏和这王技术这样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些外地人真是跟金谷坝上的人不一样,夸人都夸得象这弯弯曲曲的山路一样转弯倒拐的,听得人心里象暖暖的火熨斗熨着般暖和贴当。
马车在粗糙的毛路上剧烈地颠簸着,她的心也在犹豫的簸箕里被两只手簸过去晃过来,这两只手一只是康宏那能画画的手,一只是佛祖那闪着金光的大手。
两在后的下午,张道松在那个山坡上再次见到了如约而来的康宏。
他在来之前吃了工地上供应的一大碗饭菜,临走时还带上了两个来自金谷坝的“斋女馍”,这两个馍是前些日子干重活时,工地上额外发的,他没舍得一次吃完,而是留下来休息没事时一点一点慢慢品尝,因为吃着这又香又甜的“斋女馍”,他就想起金谷坝,想起坝上的斋姑娘们,想起让她牵肠挂肚的王惠贞。
此时,张道松捡起一起石头握了握又扔下,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仿佛一拳头就能砸乱一块石头,不知那个南洋机工有没有这石头结实。
两人相隔十多步时,同时停住了脚步,互相看着对方,在目光里较着劲,都不说话。
张道松首先忍不住开口道:“我劝你离王惠贞远一点,她是斋姑娘。”
康宏:“既然她是斋姑娘,你为什么不离她远点?你还是结过婚有了孩子的男人。”
张道松怔了一下,想不到这机工这么能说,他不想跟他多废话,他扬了扬拳头说:“如果你再纠缠她,我这拳头可不答应。”
康宏:“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