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地拍了个马屁:“是杜某想岔了,掌柜的会说那些话,自然有掌柜的考量。掌柜的果然就是有这样说服人的本事。”
“……”顾悠悠选择不听他的马屁,自顾自回答刚刚杜掌事问她的那个问题:“我在挑了她们的时候,便做过她们或许会完成不了的准备,但就我估算,她们最少一个人能完成三件衣裳,而这些本来就是计划外的东西,也没有客人要求多少件,她们做少了并没什么影响。”
杜掌事这才收敛了刚刚开玩笑的语气,认真的思索片刻,道:“所以掌柜的这回一方面是为了赶制这批货,一方面也是在锻炼她们的能力,才说做多少拿多少钱,也用激将法说她们或许连这批货都完成不了?”
“这可不叫激将法,”顾悠悠摇了摇头,眼里现出些狡黠的笑意:“这是激励。”
杜掌事:“……”行吧,掌柜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姑娘们也的确被掌柜的“激励”到了。
该交代的事刚刚已经都说给织工们听,接下来也没什么需要顾悠悠在这看着的事情了,事实上顾悠悠本来也不用过来,把要交代织工们的事告诉杜掌事,让他代为转达就可以,只是顾悠悠自己没事,才跟着一块过来,也可顺便跟外边那些染布区的工人交代,不让他们随便进来。
顾悠悠跟杜掌事随口唠嗑了两句,跟他说先走了,便转身准备出门。
这会儿忙碌的织工们倒是重新注意起这边的动静,齐齐说了句掌柜的慢走。
杜掌事却跟了出来。
顾悠悠回头,眼神带着询问,似是在问你跟出来干什么。
杜掌事看懂了,回道:“掌柜的应当还得去跟染布区的工人们交代一些事吧。”
被杜掌事说中了,顾悠悠点了点头,一听便知道杜掌事这是还准备跟着自己一块去,好给自己这个刚来一个月不到的掌柜撑撑场子。
顾悠悠眼里露出了点笑意,不得不说,无论是王进还是杜掌事,她遇到的陪在她身边——给她管着酒楼布庄的人,倒是都挺尽职尽责的。
她没拒绝杜掌事的好意,对他点头之后便继续往前走,默认了杜掌事跟在她身后的行为。
染布区的工人们见着杜掌事和顾掌柜的出来,这回身后却没跟着那二十几名织工,心里不由一瞬间都冒出了那些姑娘们去了哪的念头,反应却丝毫不满地跟杜掌事和掌柜的打了招呼。
顾悠悠领着杜掌事走过去,轻轻拍了下掌,这个动作很快把染布区里的工人们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包括那些还埋着头把布匹往染缸里搅绊得人。
染布区的工人基本都是男的,这会儿在这的人有十几二十个,他们原先倒是能克制住不看他们的新掌柜,可这回掌柜的主动击了掌,他们便都如愿地齐刷刷地看向顾悠悠,只觉他们的新掌柜长得可真是好看。
杜掌事在顾悠悠身后微微皱了下眉,眼神冷冽地看了一眼几个看着顾悠悠的眼神太过热切的工人。俗话说不要得罪老好人,像杜掌事这种平时总是温温和和,不发脾气的人,一旦生起气,总是格外看着可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