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此时好友的脑中早已乱成一团浆糊,一股巨大的荒谬感似要呼之欲出。
日向青走到门口站定,展颜一笑,“怎么了?澈哥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妹妹的队友啊。”
说着,日向青举起白净小手,将额头遮挡。
这一下,之前愣住的那位看门中忍,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他忆起了日向青,忆起了这个在分家之中多有羡慕的人,但不知为何,好似灵魂离窍,脑中仍是一片浆糊,某种认知,千年刻下的烙印,在牢牢阻拦着他的思考。
往昔的记忆,与现实的事实,还有千年以来的残余相互冲突,他一时还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思考什么。
但是日向澈的潜意识却已经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
一股热流,从懂事起便熄灭的火,伴随着心脏的跳动,流淌四肢百骸,令他燥热、烦躁、激动,却又不知自己今日到底是什么情况,答案憋在心口的感觉让他几欲发狂。
看着呆愣的队友大哥,日向青再度一笑,放下遮挡额头的手,拍拍他的臂膀,越过继续向里走去。
而日向青放下手的动作,与露出的额头,却像是一盆冷水浇下,让日向澈冷静下来。带着一股真正事实的冲击,让他真切想到了那种可能。
不知不觉之中,热泪留下,心中激动、惶恐、释然,但他却不敢回头,去询问那个他想也不敢想的答案。
对于稳定千年的日向来说。求稳,几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对于他们来说,不变,就是好。
日向青没有理会,事实上,今日回到日向,必然是天翻地覆,再造乾坤,些许人的想法思想,她根本不在意。
“嗯,是哪个呢?”日向青在门卫处寻找着什么,看门的另一位分家中忍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跟着这位日向‘宗家’。
“大人,您在找什么?”那人小心问道。
“我在找警钟,不是一向放这里的吗?”
那人一愣,不知道日向青寻找示警的警钟干什么,不过宗有言,分从之。
“大人,警钟闲置多年,少族长大人将其挪到族地中央空地,作为集合之用。”
“哦。”日向青点头,白眼一开,发现警钟确实在族地中央。
警钟是日向古时所做的一奇物,若用特殊手法敲钟九下,那么所有日向,或者说有白眼的人,眼中都会看到一团光芒,象征集合。
此钟一响,代表十万火急,所有日向族人无论身在何地,都必须回来。
日向青就是想要用此物集合族人。
“放族地中央了,刚好省事。”嘀咕着,日向青没有管之前那人,扭头就去往族地中央。
日向族地说是族地,不如说是一片自给自足的小社区。
日向青行走在族地之中,见她之人无不一愣,有的是在疑惑为何有这么一个没见过的年轻宗家,有的是被日向青的容貌气质所震,还有的却是和看门的日向澈一般,被某种巨大的,荒谬的事实震撼。
日向青来到警钟之旁,吐息运力,九道不同的掌力拍打在警钟之上。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声鸣九响,绕梁不绝,周围之人爆发一阵哗然之意,而其余日向,却感觉某个方向升起一道亮光,呼唤着所有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