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很像我生豆豆那天吗?”
郝音没有听钟志文的话保持安静。她虚弱地笑了笑,又是幸福又是心酸。她的心很痛很痛。因为脑袋疼,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变成一片空白。却又像很多濒死者描述的临终前一样,一幕幕地自动回放着那些重要的过去。
“嗯。”钟志文眼睛红了,声音有些发涩,心里愈发地感到内疚。
“听话。不要说话了,闭上眼休息。”
郝音很喜欢小孩,其实结了婚以后就想要的。那个时候,钟志文和郝音与她的父母住在一起。他和郝音的父母相处的还好,也不反感和我岳父岳母住一起。
但他更想要自己买套房,把母亲李小梅从乡下接到一起住,再考虑生小孩的事。
在他们刚回武汉第一年,月经期第三天仅此一次竟然就怀上了。但他们没有告诉双方父母,商量了一下打掉了。
毕竟他们两人都是刚进单位,面临融入单位,评职称等年轻人都面临的事业压力。而且那个时候郝音在经济学院经常要出去调研和出差,钟志文又经常加班。虽然郝音百般不舍,考虑过不要事业要家庭,生下孩子缓几年再考虑评职称的事。但有个现实摆在他们面前,如果要凭他们自己买房,钟志文一个人的薪水远远不够。她毕业于名校,无论自己还是家人还是学校领导对她在学术方面的发展都抱有很高的期待。
于是他们三十岁才开始计划生孩子这事。
“可是,我怕来不及。”郝音大大的眼睛里顿时氤氲出水汽,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不会的,阿音。你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你这么善良,一定会有好报的。别瞎想。乖。”这段话说得太长,钟志文都快岔气了。
郝音端详着钟志文的脸庞和眼睛,在心中描摹他的眉眼,忽地把两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喉咙里有些哽咽。
“志文,能告诉我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