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又有些烦躁,“那意思就是说,我不能去找人?我们五个不能聚在一起?”
“不是。”他将怀里的小姑娘又揽得紧了些,“我只是说暂时没有,却不代表将来也没有。阿言,如果用一场浩劫来换取寿元禁锢的冲破,那么我想,天下人一定是愿意的。即使他们其中有人应劫而死,却依然会有人能够活下来,继续他的一生。这其中就会有死去之人的后代,有他们的子孙。所以死亡并不是尽头,而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二人还在继续朝前走着,偶尔遇到巡夜敲更的人,他便施术法隐去身形,任谁都发现不了还有两人与之擦肩而过。
“其实我同你说这个事,也不是想让你有多大的心理负担,更不是说你们五个不能在一起。”他低头看她,“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原来打破天地桎梏的手段,是需要应一场浩劫。他们是因果,而你们五个,或许就是促成这段因果的关键。”
“我们五个是关键吗?”夜温言想了想,不由得苦笑起来,“不如说我们是药引子。”
“那便是药引子吧!”他又去揉她的头,细软的发能让他心情舒畅,也能让小姑娘心里踏实。“你们必须要重新聚在一起,这片天地也必须要经历一场浩劫。只是在这之前需得做好准备,至少我得做好准备。”
她心里咯噔一声,“你要做好准备护佑天下苍生?”
他看了她一会儿,诚实地说:“是做好准备护你平安。”
“你不先护天下?”
“阿言,或许我曾经有过那样的觉悟,但自从有了你,觉悟这种东西它就降低了。”
她失笑,“师离渊,天下人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可得伤心坏了。”
“我要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你也得伤心坏了。与其让你伤心,不如让天下人伤心,毕竟本尊真的不是一个胸怀肚量都很大的人。此世间,能让本尊一心一意之人,也就只有一个你。”
或许天下是他的责任,但那必须是要保证这小姑娘平安的前提之下。
否则他要这天下何用?
否则他护这天下何用?
他已经护了天下四百多年,够了,也累了。
接下来的岁月,他也该为自己而活,为他的小姑娘活。
只是这天下,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吗?
“二位,咱们进来聊行吗?”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吓得夜温言差点儿没蹦起来。
再瞅瞅四周,好么,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仁王府门口了。仁王殿下正从府门里探出个脑袋跟他们说话:“暗卫来报说府门口突然之间就出现两个人,一红一白,把他们吓了个半死。仔细一瞧是夜四小姐,赶紧就来禀报。帝尊大人,夜四小姐,快请进来说话吧!”
夜温言有点儿不好意思,狠狠瞪了师离渊一眼。
但是很明显帝尊大人脸皮比她厚,只冲着权青允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他们家小姑娘就往府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听闻府里在酿药酒,本尊带着阿言过来看看。”
权青允很上道地说:“请帝尊大人放心,府里人都已经打发了,看到的暗卫臣也警告过绝不许说出去半句。若是帝尊大人还不放心,杀了也无妨。”
师离渊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本尊和阿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至于还要杀人灭口?你是觉得本尊见不得人,还是觉得阿言见不得人?”
权青允一下就冒汗了,“不是不是,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或许帝尊大人不愿让您和四小姐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本尊何时说过那样的话?还有,你‘觉得’是什么意思?你们皇族有个话,叫不可妄自揣摩圣意。怎么着,本尊之意,你们就可以随意揣摩了?”
权青允直接就给跪了,“帝尊息怒,臣,臣……”
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臣什么,权青允无奈只得向夜温言求助。
师离渊还是不高兴,“你看她也没有用,本尊与阿言的事从来也没想过要瞒任何人。之所以不说,不是本尊不让说,是阿言不让说。权青……什么来着?”
“允,权青允。”
“对,权青允。你若能说通阿言把这事儿昭告天下,本尊会领你一个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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