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工部尚书府当家主母,夫家是当朝正二品大员,谁给你的胆子来推搡我?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张狂,敢在长公主府门口行凶作恶,你家主子是谁?叫他来见我!”
这位夫人是真急眼了,这个面子要是不找回来,她今后在临安内城的贵妇堆儿里可怎么混?当众让一个奴才给推了两回,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谁是他的主子?站出来与我说话!”
她疯狂地喊着,然后就看见围观的人群里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小脸煞白,却依然美得叫人都不太敢直视的小姑娘一步步往前走,一直走到她身边,淡淡地道:“我就是她的主子。”
说完,再将这工部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跟周商说:“虽然男人打女人是不太好听,但有些东西连人都不配做,还扯什么女不女人的。周商,你家主子我就站在这里给你撑腰,谁打的你,现在就打回来,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死了算我的!”
周商早就忍不下去了,这会儿夜温言说给他撑腰,他头脑一热,也不管这个腰能不能撑得起来,当即就上前一步,巴掌抡起,照着那工部夫人就扇了下去。
这一下劲儿可太大了,不但扇倒了那位夫人,还把身后站着的人也给带倒一片。
工部夫人脑子嗡嗡的,缓了老半天才缓过来。其它被带倒的夫人小姐们也都懵了,周商推搡她们还能理解,那是气极之下的自然反应。但眼下这是什么情况?直接开打了吗?
“你竟敢打我?”工部夫人牙掉了两颗,说话有点儿漏风,一边的脸也肿得老高,说话就不像之前那么利索。可就是这样她依然不服,转而看向夜温言,“你是夜家四小姐,我认识你,原来你就是这个奴才的主子,你们夜家人是想干什么?造反不成?”
夜温言一道凛冽的目光瞪过去,那夫人后面更难听的话就没敢再往下说。其它人想跟着骂几句,可也不怎么的,夜温言的目光往她们这堆儿里一扫,想说话的就再也不敢开口了。
“打你就是造反吗?”夜温言往前走了两步,盯着那工部夫人,“我只听说与皇族对抗叫造反,却不知区区工部尚书的家眷,竟也配得上造反这两个字?你要不要回家问问你的夫君,看他敢不敢认这一声造反?”
“你……强词夺理!”工部夫人气得直咬牙,偏偏牙掉了两颗没咬上。“都说夜四小姐巧言擅辨,除夕宫宴已经见识过了,今日又见识了一次,果然名不虚传。好,算我说错了话,但你让你的奴才打我,这事儿咱们没完!我夫君乃朝廷命官,岂容你如此放肆!”
夜温言的唇角又勾了勾,“你丈夫是朝廷命官,可我打的是你,关朝廷何事?借用你们的话,我与你之间是私人恩怨,你不可以用你丈夫的官威来压人。”
她双臂环在身前,偏头去看那夫人,面上露出一丝戏谑,“何况就算是你丈夫在此,他若敢做出与你一样的事,说出与你一样的话,姑奶奶我照打不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夜温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们都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堂堂将军被你们如此羞辱,你们去问问三军将士答不答应,再去问问朝廷答不答应。辱我北齐将军,辱我父亲,你们是当朝廷死了,还是当我夜家死了?”
“夜家已经没有将军了!你别太得意!”那夫人还不死心。
夜温言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就算没有将军了,也不是你区区二品工部尚书府能够得上的存在!就算是以后夜家人都不打仗了,只要有我夜温言在,我祖父和父亲的声名也容不得任何人辱骂玷污。临安城的人叫了我那么多年夜家的魔女,怎么,这会儿全忘了?”
她转过身,冲着所有前来参宴以及围观看热闹的人说:“听着!为国征战的将士不可辱!不管他是生是死,你们都要牢牢记住,没有他们血染沙场,就没有你们今天的安稳日子!没有他们在边关拼命,你们谁都保不住家里的富贵荣华!别干那些过河拆桥的事,否则我会亲手把你们一个一个全扔回河里去,谁想上岸就直接掐死!”
她说完话,又回过头来看那些还摔在地上的妇人们,面上泛起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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