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若说不想,你会信吗?”萧望之冷笑:“我想要回到盛京,不过是为了每年的清明能为我娘祭奠一二。”
赵阔目光炯炯:“少主还在为当年的事怨恨国公爷,但与您回盛京并不冲突……”
“我难道不该怨恨他吗?赵阔,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该比我更了解他究竟是个多冷血的人,还是说你根本跟他就是一丘之貉,近墨者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望之拂袖要走,萧大老爷忙拦住他,“望之,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他心里也急的不行,这赵大人你会不会说话啊,怎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父亲,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萧望之怨恨萧璁,对赵阔当然没什么好感。
赵阔自知理亏,走到他面前来一揖:“是属下说错了话少主,属下只是想将话说开,若是您去的不情不愿,想必到了盛京只会更厌烦属下。”
和国公。
萧望之看着他,凉凉道:“你觉得我还是幼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萧望之么?赵阔,即便我去了盛京,也不会任由你和他来摆布,成为他上位的垫脚石!”
“少主自是心有谋划胸有沟壑,谁又能来摆布?若是您不想要那秦家姑娘胜诉,恐怕何氏兄弟今时今日依旧无事。”赵阔脾气好极了。
说实话,他也不敢说些重,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只能在萧大老爷之外充当他和萧璁的和事佬。
可惜此时萧大老爷也插嘴不上,只能在一边干坐着。
只是萧望之并不领情,狭长的凤眼微眯,“你威胁我?”
赵阔一怔:“少主说什么?属下怎么会威胁您?”他想了想正色道:“国公爷是您的父亲,血浓于水是永不会改变的。”
“血浓于水?”
萧望之自嘲一笑。
这才是最虚伪的,萧璁永远是那个最没资格对自己说血浓于水四个字的人。
娘嫁给他不过两年便香消玉殒,身为太皇太后当年最为宠爱的公主,哪怕是随意嫁给一个书生,怕是死前也不会那般凄惨。
他为什么执意要和赵阔争?不过是为了娘争一口气罢了,盛京他是打定主意要回去,不管何清到底是怎么毒害的娘……
她如今死了,可有些人却还活着。
…………
何有德何有仁被抄家的消息早在兰陵传的沸沸扬扬,经由过往的路人带回了清平,又引起新一轮的热议。
秦大老爷也是无意间听说的,何氏兄弟到底是在兰陵办公,虽说平日里也是压榨他们不少,但毕竟天高皇帝远,是以他从大太太嘴里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结果就是大太太刚说完,他就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大太太吓坏了,忙打发赵嬷嬷去唤了大夫过来。
许久,秦大老爷才悠悠转醒,脑子里一时有些懵……妙言竟然指证了何氏兄弟,还能全身而退?!
“快要她回来!”他一把推开丫头递过来的药,急急说道。
他一定得亲自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