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昌哆里哆嗦的说道：“那，那本官现在献城，你觉得虎字旗的人会不会留本官一条命？”
听到这话的王同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郭斌昌这个县令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更没想到郭斌昌作为县令，会如此的没有骨气。
郭斌昌没有等到王同的回应，又道：“你与虎字旗的人熟悉，要不然等虎字旗的人进了城，你替本官求求？”
“那你可知道虎字旗的人去新平堡是做什么的？”郭斌昌问道。
贾师爷点点头，说道：“学生见了虎字旗在灵丘城里的人，对方是这么说的。”
“你是说虎字旗调动一支几千人的大军，单纯的是为了去新平堡？”郭斌昌面露不解之色。
贾师爷开口说道：“大人您放心，学生已经打探清楚了，虎字旗并不是造反，而是奉了巡抚大人之命去新平堡。”
这样一股力量，以灵丘这里的实力，根本守不住，更重要的是，大明有失土之责，一旦灵丘从他这个县令手中丢掉，就算他这个县令没死，也会被朝廷下狱砍头。
可这一次见到虎字旗的几千大军，和几十门铁炮，他才真的怕了。
作为灵丘县令，他虽然知道虎字旗养了不少战兵充作商队护卫，但由于虎字旗的车队经常出入草原，与北虏打交道，多一些护卫也很正常。
郭斌昌见到他，急忙站起，问道：“打探清楚了吗？虎字旗派出大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派去打探消息的贾师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过去有一盏茶的功夫。
历代很少有商人主动造反的事发生，这让熟读史书的郭斌昌心中安稳不少，手也没有之前那么抖了。
郭斌昌放下手中的盖碗，说道：“对，你说的对，哪有商人造反的道理，以虎字旗的财富，犯不着做造反这种掉脑袋的事。”
他只好劝道：“大人尽管放心，虎字旗的刘恒真要造反，怕是早就造反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而且他就是个商人，历来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商人造反的。”
一旁的石捕头见状，心中觉得读书人就是无用，都回到了衙门里，居然还害怕成这样，连一杯茶都端不稳。
郭斌昌哆嗦着两条胳膊端起盖碗，想要往嘴边送，却始终无法挪到嘴边，反倒从里面撒出来不少茶水。
有衙役送上来刚刚沏好的茶。
石捕头搀扶着郭斌昌，穿过大堂，回到后衙。
灵丘县城本就不大，过了没多久，轿子进了衙门里，一直到大堂外面才停下。
石捕头率领三班衙役，跟随轿子一同返回县衙。
两名轿夫抬起轿子，晃晃悠悠朝城中衙门方向走去。
“回衙门。”郭斌昌放下轿帘。
不仅灵丘，大同其他县城的城墙也都不是那么完整，同样有倒塌的地方存在。
灵丘不是富县，加上和北虏已经十几年没有战事，对修复城墙这类事，早没有了十年前那么重视。
石捕头面露苦笑道：“大人您想多了，咱们灵丘县城的城墙早就年久失修，好几处地方都倒塌了，虎字旗的大军一旦攻城，从那几处倒塌的城墙处就能够攻进县城里面。”
“说不定他们觉得咱们灵丘县城不好拿下来，转而去攻打隔壁的广灵县了。”郭斌昌说道。
石捕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小人觉得虎字旗不像是造反，他们真造反的话，这会儿已经攻打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