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合交手,看似复杂,其中兔起鹘落之间便已经分出了胜负。
围观众人先是一惊,随即不由大喜,不由自主的高声喊了一个“好!”
那赵鲤子本也是武将,自然知晓其中的难度,跟着张顺久了,更是习惯性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
他连忙高声笑道:“哈哈,这官兵派来的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连一个婆娘都打过,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吧!”
赵鲤子这一喊不要紧,城上城下顿时觉得可乐,纷纷嘻嘻哈哈嘲笑了起来。
副总兵杨化麟不由又羞又怒,骂了声“废物”。然后,他才高声下令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日。若是败于娘们之手,你就不用回来了!”
那武士本就是骑战好手,如今失了颜面,顿时羞愧难当。他不由心中暗暗发狠,再度挥舞着长枪,冲了上来。发誓哪怕拼着受罚,也要把这婆娘杀了,以报今日之辱!
马英娘见他再度杀来,巍然不惧,只把长枪一挑,把枪尖上的头盔、护颈掷了过来。
那人连忙伏下一躲,躲过了头盔、护颈,不曾想马英娘早已近前。
只听得她娇喝一声“着”,一枪正刺在此人胸前。只听见“刺啦”一声,长枪刺不能入,溅出来几点火星,划过了敌将的护心镜,把一旁的衣甲挑开了一块。
那人不由又是一惊,幸亏他身着双铠,不然这一枪便戳他个透明!
他也连忙把手中长枪刺去,马英娘只把身子往后一倒,使了个“铁板桥”躲过了此人的杀招。
周围围观百姓真是开了个眼界,纷纷大呼小叫道:“好,好本事!”“都快赶上刘班主里的马戏了!”
众人所谓“刘班主”,其实就是以前马英娘所在的马戏班子。只因为马英娘的马戏最为出色,在洛阳享有盛名。
众人不知道以前的马戏表演者,其实就是面前的这位女将军,下意识便拿她自己来和自己做对比了。
官兵派来的那武士倒也颇有经验,见两次拿马英娘不下,知晓这婆娘滑不留手,到底不简单。
他眼睛不由骨碌骨碌一转,便心生一计:人常道,射人先射马,此女子骑术高超,我却胜她不得。我何不先伤了她的战马,再活捉此人?
一念至此,他又再度拍马上前。马英娘只道他黔驴技穷,哪里想到此人大枪一挥,径直向她坐下黑马刺来。
此黑马虽然原本是马戏班子的表演马,却也高大神俊,颇通人性,马英娘骑乘已久,和她最为契合。
马英娘心中如何舍得?她只好把枪一抖,将那时的长枪拨开。结果那厮得理不饶人,再度杀来,又是一枪刺向马英娘座下战马。
如此反复几次,甚至还有一次他突然变枪,差点刺伤了马英娘。
马英娘不由又气又恼,见那厮再度冲来,只是立在那里不闪不避。她只把张顺之前送与她的手铳拿了出来,等到那厮接近,伸手就是一铳。
众人本来见这厮耍赖,不由纷纷讥讽道:“好一个男儿,打不过一个婆娘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耍无赖!”
等到反复几次,马英娘无计可施的时候,围观群众更是破口大骂,不绝于耳。
此时官兵早失了耀武扬威的心态,见此人无赖至此,反倒羞愧不已,士气跌落。
那杨化麟如何不知?只是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指望此人擒了马英娘之后,死命折辱一番,以提振官兵士气。
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马英娘不讲武德,突然一铳打翻了这厮的战马。这厮身着双铠,一下子便被摔实了,半晌都喘不过来气儿。
马英娘见左右没有其他官兵威胁,干脆跳下马去。她上前一步踏住此人胸口,擎出腰间双刀,三下五除二便隔断了此人系着裙甲的带子。
那人一看不好,便死命的瞪着两条腿,要挣扎起来。马英娘哪里容他逃脱?只一刀,便隔着衣服断了此人的是非根。
于是,寂静的战场之上,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响了起来。围观众人一愣,不由纷纷拍手大笑起来道:“这下子果真没了卵子,这人正好去宫中做个中官,也好去伺候那皇帝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