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胤见萧尚奇故意将萧虹仙带到不远处的角落,大有教训之意,俨然想到了自己严肃的父亲教训自己的模样,他心中开始惴惴不安,又不能干涉人家的家务之事,唯有凝神静气,侧耳倾听。
面露愠色的萧尚奇质从怀里拿出一个蝎子状的木雕丢到萧虹仙身上,质问道:“是不是你拿这个给令狐晓,让他跑来告诉我,你娘亲被唐义林抓到天鹰巢去了?”
萧虹仙接住从萧尚奇手中抛来的那个蝎子状木雕, 她摸着木雕上清晰的纹路,脑海里闪过一段儿时的记忆。
冬雪簌簌降下,屋内暖炉燃起,笼罩整个屋子暖洋洋的,俏丽的美少妇倚在木椅上望着窗外的雪花,蹙眉不语。
“娘亲,这是什么虫虫啊,好可爱”
三岁绿裳小女娃肥嫩嫩的小手抓着一个蝎子状的木雕,跌跌撞撞地跑到俏丽少妇的怀里。
俏丽少妇以宠溺的柔目注视着小女娃,将她抱坐到膝间,温然道:“这是蝎子,有毒的,不可爱,仙儿以后遇到了一定要躲远远的,知道吗?”
那小女娃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自己的母亲,许久才微微颔首。
此时,三岁小女娃已经长大成人,这个木雕是她母亲小时候留给她的信物,萧虹仙明白这木雕对母亲的意义,也晓得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而萧尚奇一直以为这个木雕还在杜若仙手中,所以她偷偷用这个利用了萧尚奇来此助他破阵与报仇。
她抿了抿樱唇,长舒一口气,迎上萧尚奇审视而犀利的眸光,坦然道:“是,是我让阿晓把这个给你的,并告诉你,娘亲被唐义林抓到了天鹰巢,只有这样你才会出手对付天鹰巢,他的三门阵法,你与我、扈力钦一起破的。”她顿了顿,以咄咄逼人的口吻说出内心的疑惑与不快道:“爹,为什么每每提到此人,你都是避重就轻。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那么怕他,那么躲着他难道你真如他所言,诬蔑他,抢走他的心爱女子,也就是娘亲,所以娘亲知道真相后,才在我七岁时抛弃了我们母女俩”
“啪”地一声脆响,每一句话戳中了萧尚奇内心深处最敏感最脆弱的软肋与心事,他在萧虹仙连连逼问与质疑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与愤懑,掴掌狠狠地打在萧虹仙的脸颊上,白皙水嫩的脸颊登时一片红肿。
只听萧尚奇怒斥道:“你这个逆女,为了一个男人,出走快四年,这次为了去救他,连你
爹都敢算计与利用,唐义林的修为何其了得,他背后的势力你也看到了,你如此以卵击石到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次你设计于他,毁他老巢,等他卷土重来之时,你、我甚至于剑尊门都将面临一场不可估量的灾劫。都是我太过宠溺你,才让你养成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气得萧尚奇面色胀红,但是眼眸深处也潜藏着怜惜之色,他掴掌的那一只手举了许久,才缓缓放下,负于背后,恻然道:“你要好生反省自己,难道你做女儿的就该如此戏弄和数落父亲吗?”
萧虹仙用手掌捂着侧脸,此刻她情绪复杂,委屈、愤怒、叛逆多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眼眶早已通红,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师傅,不关大师姐的错,是是令狐晓误信了人言,才导致与芏教产生如此大的冲突,师傅若要怪罪,怪令狐晓,不要怪师姐”一心袒护萧虹仙的令狐晓面临着被责打的风险挡在了萧尚奇面前,急忙解释道。
萧尚奇见到令狐晓更是没来由地怒气,一脚踹在令狐晓的胸口上,令狐晓年轻体健自然不会有任何影响,而是作势仰倒于地,只听萧尚奇斥责道:“你的罪责,我还没与你算清,你倒来替你师姐求情了,真是不开窍的蠢东西,给我滚。”
葛胤恍然大悟,莫名悲怮,听到萧尚奇所言,他才明白,萧虹仙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不由生出满心的疼惜,他难掩深情目光凝望着萧虹仙,可是要强的萧虹仙哪里会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让他看到,她故意背对着葛胤,捂着脸颊,向着雾林间走去。
一个时辰过去后,林间四周的溪水溢满上来,葛胤、萧尚奇、萧虹仙等一群人皆被困住孤林中央,若要离开此处,唯有坐船才能到达纳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