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姐姐快救救娘亲恶魔父王把娘亲关起来了”发髻混乱的筱筱从假山爬了出来,急哭道。
高升泰与段正明偶然路过,听到筱筱的哭声,赶忙跑来,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葛胤来不及细问抱起筱筱,与莘蓉公主急忙跑到摄政王的寝宫,高升泰与段正明亦相随而去。
深夜,摄政王寝宫。
“段廉礼,你是疯了吗?高乔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
萧雁麟闯进宫殿内,发现高乔被段廉礼锁住喉咙,而高乔藕臂与玉容上无不是红肿的淤青,看得让人着实心疼。
高乔两行清泪从眼角溢出,她对萧雁麟劝道:“雁麟,快走,赶紧带着筱筱离开,不要回来,段廉礼他已经疯了。”
只见段廉礼虽穿着一身华服,却披头散发,眼圈极黑,嘴唇呈血黑色,两额青筋暴突,整个精神面貌陷入一种异常癫狂之境,仿佛是经脉逆行导致自己走火入魔。
他发出异常尖锐的高亢声音道:“不可能,萧雁麟与你夫妻情深,怎么会抛弃你,是不是萧雁麟?”
萧雁麟一声不响,便以飘逸身法欺近段廉礼,段廉礼屈指一弹,金色光波从中指弹出,削弱萧雁麟一根发丝。
段廉礼死死扣住高乔的喉间,闪身离开萧雁麟的丈余之地后,他挥掌朝右侧一抹,指缝间宣泄出金色光粉凝结成一块兀自旋转的金色乾坤八卦轮盘,轮盘以阴阳八卦的中心轴变成一个显现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字的九宫方格。八条莫御的剑气从九宫方格凸出,朝着萧雁麟飚去。
原以为萧雁麟会以守为攻,没有想到他以力打力,一手以上善灵力幻出八卦无极圈,一手使出「剑尊剑气」的一到五式剑气,五指化五式,灵动飘逸,从八卦无极圈透射而出,与段廉礼狂射而来的剑气,互相消弭。
一抹黄衫如影闪过,旋风疾驰的一掌冷不防击中段廉礼,段廉礼受掌力飞弹至墙面上,受内伤倒地,朝着地板呕了一口血。
那黄衫正是以迅雷之势从段廉礼手中救下高乔的萧雁麟。
“阿乔,从今以后,雁麟不再执迷于成道之事,我会带着你和筱筱归隐山林。”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让萧雁麟倍加珍惜这段刻骨铭心的情感,他将自己日日夜夜所思念的爱人高乔紧紧抱在怀里,仿佛一切都这样结束了一般。
突然,从屋顶破顶而下的一位黑衣人,他伸出爬满血筋的手掌朝着萧雁麟的天灵盖击去。
“七星照月。”
随着一记剑诀响起,“轰隆”声如雷巨响,大殿紧闭的两扇门轰然垮塌,一股强大的黄蓝剑气如光花般飚而来,让那黑衣人不得不停在半空之中用自己身上的大氅挡住这剑气的力量,可见此人的修为何其了得,但是也因此让萧雁麟察觉到他的存在,失去了对萧雁麟下手的最好时机。
破门之处瞬间烟尘滚滚,隐约可见烟尘中站着一位海蓝衣衫的清俊青年,是葛胤,他决然自信道:“麟仙前辈你带着高乔公主先走,葛胤垫后。”
萧雁麟抱起高乔朝着葛胤眉锋一挑,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谢意,殿外的段莘蓉与高升泰纷纷上前查看高乔伤势。
“你以为你一人,就能垫后吗?”
这黑衣人露出半张丑陋的面庞,原来是毒鹰邪王唐义林。
“那加上梵音宫舒晴,可足够?”
清脆决绝的女声空灵响起,舒晴手持梵姝神剑站在葛胤身侧,只听她对葛胤温然道:“送佛送到西,仙儿妹妹之托,舒晴不能食言。”
葛胤闻言心下一咯噔,而后感觉心田荡漾着浓浓暖意。
段廉礼按着隐隐作痛的胸脯与唐义林齐肩并立,拍了拍手掌,噙笑道:“别忘了这不是江湖,是皇宫。”
掌声三下后,从墙外翻来十几名弓弩手以及不可估计的神策军军士,把整座宫殿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这些神策军是反了吗?连陛下都敢拦。”这门外传来熟悉的怒斥声,原来是余登与段寿辉径自入内。
段廉礼瞪了一眼段寿辉,用威胁的语气说:“寿辉,不管你是皇帝与否,你永远是本王的儿子,你的一切都是本王赐予的,你要分出轻重。”
以四年前性格截然不同反而懦弱胆小的段寿辉调整心态,勇敢反驳道:“父王你勾结杨义贞旧党准备杀害自己的妻女,还有你的救命恩人,简直是天理难容,朕作为一国之君,今日绝不会让你一错再错。”说着躲过身旁士兵的长刀,壮胆道:“若有谁敢忤逆朕的旨意,朕定斩不饶。”
气得段廉礼疾步而来,准备上前抓住段寿辉的衣领时,却被余登与段莘蓉挡住了,段莘蓉苦口婆心地劝道:“皇叔,四年前你为了对付麟仙就已经不择手段了,这次为什么又要如此执着。”
段廉礼异常愤怒地指了指高乔与萧雁麟,怒道:“莘蓉你休要多管,这是本王的家事,本王今天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唐义林冷眼含笑瞥了一眼段廉礼孤独的背影,道:“舒晴你是我姐姐的高徒,为何三番两次与我作对,难道不怕牵连梵音宫吗?”
舒晴浑然不惧,冷冷地说:“梵音宫以除魔卫道、惩恶扬善为念,还望前辈能够早日醒悟,不要到处作恶。”
唐义林苦笑道:“呵呵,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说罢,举掌向着屋顶狠狠一击,瓦砾破损,轰然掉下。
此刻,怪异的声音从屋檐传来,熟悉而诡异,如百灵鸟的叫声,节奏中带着一丝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