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这跟他有什么关系？”</p>
“其实，我不该告诉你的，但是不说的话，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李琦犹豫一阵，坐到她身边，把之前林跃跟她说的话讲了一遍。</p>
方茴听完呆在原地。</p>
陈寻为了她15分的理综大题没做。</p>
而林跃为了她150分的理综试题没做。</p>
乔燃为了成全他跟陈寻选择默默站在背后，林跃为了成全乔燃与她划清界限，甚至对吴婷婷隐瞒了没有出国的消息。</p>
撞破病房一幕的悲伤难过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她从床上起来，看着入夜时乔燃送过来一直没胃口吃的饭菜，手不住地抖着。</p>
为什么？</p>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说？</p>
为什么等到她准备接受乔燃的告白她才知道，原来……压力最大，付出最多的人是他。</p>
李琦一脸担忧看着她：“方茴，你没事吧？”</p>
方茴有些木然地退了半步，看看李琦，再看看虚掩的房门，突然拿起储物柜上放的雨伞向外面跑去。</p>
“方茴，外面下雨呢，有什么话不能等明天说？”</p>
李琦喊了两声没有回应，跑到窗前一看，那顶有着碎花图案的雨伞已经冲入被雨打湿的茫茫夜色中。</p>
……</p>
半个小时后。</p>
黑铁酒吧。</p>
林跃从舞台下来，老刘递给他一杯水。</p>
“真是新鲜，沈晓棠今天居然没来。”</p>
老刘碰碰他的胳膊：“不会是跟情郎亲亲我我去了吧？”</p>
林跃冲他笑笑，没有回应上面的揶揄。</p>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她有心情来酒吧唱歌才怪，婉拒自己选择陈寻，到头来发现只是别人的替代品，伤心会有吧，失望会有吧，懊悔也会有吧。</p>
“林跃，林跃……”</p>
另一个侍应生小王坐在窗边的座位招呼他，今天有雨，顾客不多，大厅差不多空了一半座位，所以活儿不忙，光头佬对他们上班摸鱼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林跃放下水杯，走过去：“怎么了？”</p>
小王指着窗外说道：“下面，好像有人在喊你的名字。”</p>
他靠过去一瞧，水痕蜿蜒的窗户那边，一个人握着一把伞沐浴在夜雨里，正仰起头，似乎在说什么。</p>
她的脸被雨帘遮蔽，喊话被水声阻绝。</p>
“方茴？她怎么来了。”</p>
林跃赶紧把胸前系的围裙摘掉，转身就往楼下跑。</p>
“外面下雨呢，你要不要拿把伞？”小王喊了一嗓子，不见回应，只能一脸悻悻地耸耸肩。</p>
林跃来到楼下，站在入口前面的遮阳棚底看着雨中的女孩儿。</p>
就算打了雨伞，这一阵狂奔也把她全身浇了个凉透，裙摆湿了，脚上站着点点泥污，垂在胸前的发丝已经黏成一绺一绺，眉毛上还浮着许多小水珠。</p>
“大雨天的你不老老实实在宿舍……”</p>
林跃话没说完，那边方茴把伞一丢，毫不顾忌天空落下的雨水，快步奔到他身前，踮脚，仰头，搂住他的脖子，逆着错愕的目光吻过去。</p>
哗。</p>
雨下得更大了，打得雨伞在地面微微旋转。</p>
二楼窗口闪出老刘和小王的脸，满带好奇看着下面激吻的男女。</p>
“你为什么不说？”</p>
“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一直让来让去？为什么对每个人都那么好？”</p>
“你混蛋，你是最愚蠢最愚蠢的混蛋。”</p>
是李琦把自己下午讲的故事告诉了她？她这才冒雨跑来找自己？</p>
林跃想了又想，只有这个解释符合逻辑。</p>
“方……”</p>
方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张嘴就被堵住，她似乎把这十几年来的矜持与克制全丢了。</p>
“要我，就今天不，要了我……”</p>
当这句话穿透雨声钻入耳朵，林跃愣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