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俩双子上门之后,接下来,真正的进入了暑天了。
天热了,雨停了,阳光灿烂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水灾来了。
今年的这个时候,庄稼正在疯狂的生长,大家伙儿早出晚归,田间地头一片生机勃勃。
如此灿烂的阳光,却照不进老杨家大房的黑暗和压抑。
为啥?
杨华安的病,一****的在恶化。
原本他一天还能吃下一碗饭,还能靠着床头坐一会。
老杨头和杨华忠这些兄弟们去看他,他精神好的时候,也能说两句话。
现在,他已经两天没有吃半粒米了。
都是靠着杨永进和金氏喂他几口糖水和米汤吊着。
药也喝不进了。
躺在那里,眼睛半开半闭,最后,低烧不断,时不时说两句胡话。
“你们大哥,怕是真的不行了。”
老杨家的堂屋天井边,老杨头一脸沉重的对杨华忠等人道。
“先前我去看他,都认不出我是哪个了!”
“永进看他,抓着永进的袖子,喊永进‘爹’……”
杨华忠兄弟们听老杨头这么说,一个个也是心情沉重。
杨华忠道:“估计就这两日的事了,大家伙儿都把手头的活计安排下吧,好腾出功夫来!”
杨华明和杨华洲皆点头。
老杨头想到一事,又对杨华忠道:“家里到时候办丧事的事,老三老五你们两个来协助永仙永进操办。”
“老四啊,你去趟县城,不管咋样都得把你二哥给我刨出来,带回来,让他来见你大哥最后一面!”
老杨头叮嘱。
杨华明皱了下眉:“二哥躲得那么严实,我上哪找去啊?”
“再说了,二嫂是他结发妻子,最后一面他都没见,何况大哥?”他道。
老杨头不悦了,“让你去找你就去找,哪来那么多磨叽话?”
杨华明立马不敢声张了,点点头:“晓得了,我明个一早就去县城。”
老杨头这才作罢,又转过身来,接着跟杨华忠和杨华洲这交待后续发丧的事。
杨若晴和曹八妹就站在不远处,堂屋里是男人们沉重的商议发丧的事。
屋子里,则不时传来谭氏的嚎哭声。
哎!
……
“咋样?找到二哥了没?”
两天后的下昼,杨华明风尘仆仆的从县城回来,过来杨华忠家送马车时,杨华忠抓住他问。
杨华明摇头:“我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儿,都没找到。”
“二哥他们三个,就跟从这地面给消失了似的!”
“没辙,我身上带去的盘缠在投宿那块也花得差不多了,只得回来。”杨华明道。
杨华忠皱起眉头,“二哥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
杨华明道:“二哥没心没肺,当初二嫂过世那阵子,他倒是在村里安分了几日。”
“去县城做小买卖还是跟咱哥几个借的本钱。”
“赚了几个小钱,就又嘚瑟了。”
“下回他回来,我非得找他还钱不可!”杨华明忿忿不平道。
杨华忠看了眼杨华明:“这会子就甭说那些事了,就算没找到,也先去跟爹那说下吧,爹还等着你消息呢!”
……
就在杨华明从县城回村的当夜,杨华安在经历了一番剧痛和折磨后,归了西。
杨若晴是早上起床后才从孙氏处得到这个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