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说白了都是小事儿,娘家人多势大,可搀和太多也不好啊。”
“对呀,过日子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呢,你们真硬到底了,拆散了他们,回头你闺女不还是没人要嘛……”
“你咋说话的呢?我闺女这么好,咋会没人要?”刘氏愤怒的朝说这话的那个村妇瞪了过去。
“你个满脸麻子的丑八怪,端着个饭碗吃你的屎去吧,我家的热闹不给你看,你滚,你滚!”
刘氏直接丢下余金宝,过去撕扯那个说话的妇人了。
原来,两个人是老早就不对付了,在村里遇到了,都要翻白眼。
在菜园子里摘菜,两个人更是你指桑骂槐,我含沙射影,要闹腾个小半天的。
这会子,刘氏跟那个妇人纠缠到了一起,打了个天翻地覆,昏天地暗。
直到,两家的男人都过来,才各自将两个打得披头散发的女人给分开并各自拽回了家去。
“都散了吧散了吧,这是咱老杨家的事,大家伙儿热心是热心,但到此为止吧!”
杨若晴开始做起了疏散和驱赶的工作。
她的面子,大家伙儿还是给的,不一会儿,人就散得差不多。
等她返身重回老杨家内宅的时候,余金宝已经不在院子里跪了,而是进了杨若荷那屋,接着跪床前。
老杨头他们也全都进了杨若荷的屋子。
杨若晴还对这屋子里的气味记忆深刻,不敢冒生命危险进去,于是站在门口,斜倚着门框。
既能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又能将屋子里的动静纳入眼底。
床前,批斗大会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老杨头,杨华忠,杨华洲等轮流训斥余金宝,又是警告,又是教导,又是叮嘱又是苦口婆心的劝……
而以刘氏为首的妇人们,则在那劝着杨若荷,劝她再想想啥的。
杨若晴听了个七七八八,估摸着这应该是余金宝的请罪,打动了杨若荷。
杨若荷本人松了口,所以老杨家的人才劝了又劝。
一番杂乱的声音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然后,一家之长的老杨头出声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话,让我来说几句。”他抬起手里的旱烟杆子,往桌腿上重重磕了几下。
一双双目光都投向老杨头,杨若晴也往老汉那边瞟去,这是要宣布最终结果的节奏了。
那边,老杨头威严的目光在余金宝身上扫过,然后又扫过屋里的众人。
“牙齿和舌头,都有碰撞的时候,何况夫妻两个?何况嫂子和小姑子?这不稀奇!”老杨头道。
“咱老杨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仗势欺人的岳家,但也不是那种闺女受了欺负,还做缩头乌龟的。”
“余金宝你也看到了,咱老杨家人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给淹死!”
“荷儿呢,我们这回就不让她跟你和离了。”
“明天,你就弄辆牛车过来,把她给接回去,好好的照顾,以后好好过日子……”
“好,好,多谢爷!”余金宝连连应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