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在唱戏这块,小有名气的角儿来说,毁掉他的嗓子,让他往后别说唱戏了,即便是说话都没法跟人语言沟通,脸更是毁得如何的胭脂水粉都涂抹不上的时候,这相当于是扼断了对方的生命线。
即便死不掉,但人生也已经无望了。
杨若晴对刘班主这种下手果断,狠绝利落的风格比较满意。
对小玉喜,她提不起半分同情。
一个明知对方有未婚夫婿还往前凑的男人,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招蜂引蝶的男人。
刘豆蔻家里有钱,自己有貌,然后没尝过爱情滋味的娇蛮小姐正是好哄好骗的时候,所以才会着了小玉喜的道。
这个小玉喜,据左老夫人讲述,以前在湖光县一带唱戏,几乎都是县城和镇上那些官家太太,或者员外家的大老婆小老婆之类的去捧场,甚至包场,或者请去家中唱堂会,一唱就唱十天半月的。
赶上小玉喜登场,这些年老和年纪稍微轻一些的女人们便打发丫鬟婆子送花送礼品篮子过去,尊称小玉喜为小玉喜老板。
就跟后世的明星与粉丝之间那样,甚至还要疯狂。
据左老夫人讲,小玉喜在湖光县摆在明面上的干娘和干姐姐,便有三位……
“晴儿,你回来啦?子川和君墨咋样了?酒醒了没?”
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杨若晴抬头,便看到那日松从她家院子里出来。
“两个人醉成了一摊烂泥啊,我估计不到傍晚都醒不来。”她道。
那日松来自大辽,他所在的部族一直都是直接听命于大辽皇室的,并负责其安全。
虽然如今这一族的族长落到了杨若晴的身上,杨若晴能直接调遣那日松,但那日松还是保持着从前的习惯,每天都会准时准点过来给拓跋娴请安,然后秘密训练皇室护卫队。
距离当年他们从大辽追随拓跋娴南迁来到眠牛山一带,已过去了十一二年。
当年一起过来的皇家护卫,好多都已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
所以这些年,拓跋娴授意这些人化整为零,隐姓埋名融入当地的生活中,或是做点小生意,或是做点别的营生,甚至娶妻生子的都有。
这些只是他们的外在身份,暗地里,他们依旧严格遵守皇家护卫队的秩序,随时听候那日松的调派,操练也不敢落下。
其中有一部分人甚至已生子,他们的孩子到如今也都将近七八岁,那日松便将这些小娃娃们聚拢到一起进行训练,他们将来会子承父业,肩负起皇家护卫队的重任。
所以,对于那日松出现在自家院子门口,杨若晴一点都不稀奇,因为他每天都要过来跟拓跋娴这里汇报训练的情况,以及密探从大辽那边发送过来的消息。
“见过我婆婆了?”她又问道。
那日松点点头:“嗯,刚从贤夫人那里过来,对了晴儿,我今日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来递给杨若晴。
“从东海那边过来的,想必是辰公子的家书。”他道。
一眼就扫到那洁白信封上几个醒目的熟悉的字体:娘亲大人亲启!
杨若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