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看了眼杨若晴手里的信纸:“显然,这信他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那他自己呢?去哪了?”
那日松和刘雪云都竖起双耳,这也是他们最关注的事。
杨若晴道:“孩子病重,他不敢去请大夫,怕被人认出他是姜家坡的人。所以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独自上山去给孩子挖草药去了,从此,便再也没能回来……”
“这是……死在山里了还是跑了?”那日松愕然。
骆风棠皱眉:“若是有心要跑,不必等那么久,必定是在山里出了意外。”
刘雪云也攥紧了拳头,“虽从未谋面,但我感觉姜秀才不是那种抛弃妻子之人。”
杨若晴轻轻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他妻子带着孩子躲在地窖里惶惶不可终日,等不到他,想必很快孩子就没了,妻子也绝望了,一家人就这么没了。”
有的含冤惨死,有的生死未卜,有的在等待中凄惨而亡。
这只是姜秀才一家,像这样惨死的家庭,姜家坡还是十几二十家,上百条鲜活的生命……
过去了几十年,对于后人来说这不过是一组数字的累加,可落在当时的情境下,那是一个个家庭的破碎,被烧死被打死,堪比地狱。
而亲手制造了这个地狱的,竟是长坪村的部分村民。
“到底是哪些天杀的这么残忍?当着晴儿和棠伢子的面我也不撒谎,我瞬间对你们长坪村村民的好感度下降为零,可惜过去了几十年,不让你我真想手刃那些畜生!”那日松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
骆风棠剑眉紧皱:“我的愤怒,一点不比你少。”
刘雪云思忖了下,问杨若晴:“姜秀才可在书信中重点点出那些屠夫的名字?”
杨若晴看了刘雪云一眼,“被你猜对了,姜秀才把那几个领头的名字全写出来了,若不是那几个领头人故意利用其他村民对麻风病的恐慌来煽动情绪,制造混乱,姜家坡这件事也不可能以这种极端,残忍的方式解决。”
“既然有写名字?姜秀才太机灵了,我还以为念书人大部分都是书呆子呢,快,给我看看都是哪些狗日的。”那日松伸手接过那张信纸放在眼前细细的瞧。
“可是用红字圈出来的这些?”他又问。
杨若晴道:“嗯,那红字,是血。”
那日松怔了下,面色越发凝重下来。
骆风棠和刘雪云也一脸肃穆的看着信纸上一个个名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每一个代号背后都是一张张狰狞凶残的脸,每一个代号都是一把高举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