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贩子僵在原地,盯着手里的那包药粉想哭。</p>
其他还有几条牛犊子也在流鼻涕,牛贩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叫周大夫去看。</p>
而项胜男和小朵也是面面相觑,这对想要趁着年轻凭着自己双手做点实事的小两口也是欲哭无泪。</p>
最后,还是牛贩子年长,经历的事情多。</p>
他深吸一口气对小朵和项胜男道:“人周大夫也累了,那咱先摆饭。”</p>
项胜男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没动。</p>
从清早期盼到天黑,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之前不是各种吹嘘周大夫厉害么?咋就这样了?</p>
小朵也是满脸不甘,“周大夫,这条牛犊子病入膏肓你没法治,那就算了,隔壁还有好几条,你去看看吧,指不定情况轻一些能治呢?”</p>
周大夫有点为难。</p>
项胜男也道:“是啊,你来都来了,总不能这个治不了,剩下那些看都不看吧?这也说不过去。”</p>
周大夫满脸纠结,他该不该跟大家说出实情?</p>
他爷爷当年是专门给人阉猪的,他跟爷爷学的那半吊子东西多半也是用在猪身上,对牛这块他是真的……</p>
再说了,庄户人家有牛的少之又少,牛这玩意儿尤其是成年大牛,身子骨贼健壮,基本上不生病。</p>
真的到了拉不动犁头的时候,那也是年迈了,年迈的牛即便身上有点小病,主人家基本也不会声张,趁此机会卖了宰了,所以周大夫很少有机会接触这类情况,一点儿经验都没有。</p>
“那就看看去吧!”</p>
周大夫一咬牙跟着项胜男他们来了隔壁牛栏。</p>
看了一圈之后,他从医药箱里掏出几代跟先前一模一样的药粉道:“还是这些药粉,洒在草料里让它们吃。”</p>
这些药粉都是给猪吃的,用在猪身上效果不错,但用在牛身上,周大夫不敢打包票。</p>
项家人看着手里的一堆药粉包,顿感无力。</p>
但又能咋办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p>
小朵去灶房准备开饭的事情,项胜男去准备草料和药粉,牛贩子和杨华忠他们陪着周大夫去吃饭。</p>
吃过夜饭,杨华忠一家三口回了村子。</p>
回去的路上杨若晴听着杨华忠和孙氏关于牛犊子的谈话,一句话都没有搭腔。</p>
杨华忠也没有询问她,因为这些事儿跟之前老杨家的那些事不同,这是养牛的事儿,闺女再聪明也不可能啥都晓得。</p>
回到家后,杨若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并顺手把之前的那套沾惹了牛栏气味的衣裳给洗了。</p>
完事后她没有上床睡觉,也没有坐下来看书,而是拿了一盏灯笼去了后院库房。</p>
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搬出一只蒙了灰尘的箱子……</p>
隔天一大早,她就醒了。</p>
昨夜回来的时候跟杨华忠和孙氏那里约好的,今个去草场。</p>
到了草场,便见牛贩子落寞的站在门口,望着山脚的方向愁眉苦脸。</p>
杨华忠隔着一段路跟他打招呼,他才苦笑着抬了抬手,朝他们这走来。</p>
“咋跟这站着呢?”杨华忠问。</p>
牛贩子指着山脚下:“刚送周大夫走。”</p>
“啊?这就走了?那牛犊子咋整?”杨华忠惊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