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信娘说的话，胖丫说的话你总该信吧？”</p>
谭氏又凑到杨华梅跟前，“你放心吧，王栓子走了也算是解脱，赶下辈子的好胎去了，咱这活着的人啊还得往前看，你得咬紧牙关振作起来，可别让娘再白发人送黑发人啊！”</p>
杨华梅最终在谭氏和杨若晴的劝说下，强撑着喝了一碗红糖水，勉强恢复了一点气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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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晴儿，帮我穿衣裳，我要去祠堂陪栓子。”</p>
一听这话，谭氏如临大敌：“你说啥？你疯啦？你这副样子走路都够呛可千万不能去啊！”</p>
“娘，我想去陪着栓子，我能陪他的日子不多了，大后日他就要出殡了……”</p>
“不行不行，你这身子骨受不住折腾，再说了，那人都装了棺材你看也看不见，去啥去呀？不准去！”</p>
“娘！”</p>
谭氏背过脸去，不搭理杨华梅。</p>
杨华梅继续央求杨若晴，“晴儿，姑姑真的想去陪着你姑父，你帮帮我，算我求你了行吗？”</p>
看到杨华梅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杨若晴都有些于心不忍了。</p>
但是谭氏考虑的对，做事儿要量力而行。</p>
“姑姑，你看这样成不？今夜你就先别过去了，你在家里好好睡一觉，吃点东西恢复点精气神，等明日一早再过去。”</p>
“这样啊……”</p>
“是啊，接下来还要做法事啥的，都很耗精力，你要是又晕了那家里不更加乱套了吗？”</p>
杨华梅沉默下去，没再吵着要去祠堂，不过，她又央求杨若晴：“晴儿，姑姑能求你一个事儿吗？”</p>
“啥事儿？姑姑你说，但凡我能做到一定不含糊。”</p>
“晴儿，你行的，肯定行！”杨华梅一把抓住杨若晴的手。</p>
“栓子就大白和小黑两个儿子，他走了，能不能让大白也回来给他磕几个头，披麻戴孝送他归山？终究是一世的父子……”</p>
杨若晴看着杨华梅，杨华梅的眼中都是哀求，一夜的折腾憔悴了仿佛十多岁，这走在外面，人家都不敢喊她大嫂子了? 都要喊婶子? 大娘了！</p>
“梅儿? 都啥时候了你咋还惦记大白呢？他那个不孝子，回来了也是给大伙儿添堵，栓子躺在棺材里八成也不想看到他！”谭氏又开始数落起大白来。</p>
杨华梅摇头抹泪。</p>
“娘，你别这么说，大白，大白终究姓王，终究是栓子的亲儿子。”</p>
“哪怕回来磕几个头再回牢里去，也是应该的。”</p>
“晴儿，你看这事儿? 能不能通融通融，给行个方便啊……”</p>
这下，就连谭氏都不好再唱反调了。</p>
但谭氏也不会开腔帮杨华梅求，因为老太太担心大白真要回来了就不会再回大牢了? 到时候留在家里? 还能指望他孝敬梅儿？</p>
还不又是给梅儿添乱的嘛！</p>
然而，杨华梅的哀求却一直不停歇? 那虚弱的样子，仿佛快要油尽灯枯，是在用生命最后的能量做哀求呢。</p>
杨若晴扶住她：“姑姑，你放心吧，大白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今夜后半夜不到家，明日早上也肯定能过去磕头。”</p>
“真……真的吗？”杨华梅简直不敢相信。</p>
大儿子过年都在坐牢这事儿，一直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重石，她和栓子两个都故意不在对方面前提这事儿，可两个人心里都时时刻刻惦记着这事儿。</p>
如今大白能回来了，栓子，栓子泉下有知肯定也能放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