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抹了把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凑到杨若晴跟前，想伸手来摸摸她肚子，又不敢，紧张的问：“咋样？是不是先前拉拉扯扯的撞到肚子了？要不要去喊棠伢子回来？”</p>
杨若晴近距离看着杨华梅，发现这个比自己年长三岁的姑姑的眼中，全都是担忧。</p>
而且这份担忧应该是出自真心的，不像是临时伪装的那种。</p>
“不用去喊他，撞倒是没撞到，就是站久了腰酸。”</p>
“腰酸啊？那咱就不站了，坐下歇歇。”杨华梅赶紧说。</p>
“要不要姑帮你揉几下后腰？”</p>
杨若晴笑着摇摇头：“不用不用，姑你也坐吧，先把鞋子穿上莫着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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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梅捡起鞋子，红着脸套到了脚上，却没有再坐回去。</p>
“晴儿，茶园的事儿，就当我没提过吧。”</p>
“嗯？”杨若晴挑眉，目光平和的望向杨华梅。</p>
姑姑这是面上过不去，想要自动放弃？</p>
杨华梅却是连抬头跟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p>
她耷拉着眼皮子站在那儿，双手揪着身上的一片衣裳角，语气疲倦中透出深深的失望。</p>
“小黑的表现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我算是看明白了，光长个头不长脑子，去哪做事都是给人家添麻烦。”</p>
“与其那样，倒不如就留在我身边算了。”</p>
“有我一口吃的，就不饿着他，等将来我死了，他就自生自灭吧，我也管不到那么远了。”</p>
若是换做起初，杨若晴听到杨华梅这番说辞，肯定会共情，被杨华梅的母爱精神给感动一番。</p>
但如今，已经麻木了。</p>
“姑啊，这些话你放你自个心里就成，用不着说出来。”</p>
杨华梅看了杨若晴一眼，心思被看破，这屋里越发没脸待下去了。</p>
“你也不用担心今个小黑的表现，让我失望和不失望的，”</p>
“照直了说吧，他是啥样的人我一清二楚，根本就没对他抱过希望，又何来失望？”</p>
杨若晴这番实在话，停在杨华梅耳中，那就是锥子，扎得她心窝窝痛。</p>
原来我儿子一句废材到这种地步了？至少还有一副个头和身体板做做力气活是可以的吧？</p>
杨华梅正腹诽着的时候，又听杨若晴说：“不过呢，他这个头和身子板倒是魁梧结实，也有一把子力气，”</p>
这些年养猪般的投喂没有白费，好歹占了一头。</p>
“茶园那边，就让他去帮老徐打理打理也好，老徐是这方面的行家，能学多少就看他自个的造化。”</p>
杨华梅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直直望着杨若晴，原本黯淡的眼中仿佛有微弱的光亮在一点点凝聚。</p>
“晴儿，你，你说真的？”</p>
“姑，我像是在逗你玩吗？”杨若晴莞尔，问。</p>
杨华梅连连摇头，也跟着露出笑来。</p>
“不不不，姑不是那个意思。”</p>
她凑近了过来，扶着旁边的椅子扶手侧身坐下，眼睛却一眨不眨的跟着杨若晴，生怕一眨眼她就改变了主意似的。</p>
“姑的意思是，小黑，小黑……”</p>
“姑，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用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