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子好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坐的火堆对面此时坐着一个老头,六十来岁,头上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清瘦多皱的脸上,此时正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她手中的兔子转圈。
“兔子我是帮人家做的,要不等他来,我与他商量下分老人家一个腿吃。”来人衣着整洁,身上一股子的中药味,就算隔着火堆,也挡不住那股子药香,所以她很快猜出他是谁了。
“好啊好啊!我这么大年纪要个后腿不过分吧!加了八角、胡椒,咦还有姜味和葱味,真不错,快快!它冒油了!”他四处看了看,对苏芷兰凑近些,小声道:“兔子主人现在还没来,肯定是肚子不饿,要不我们两个把它包圆了可好!”
苏芷兰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又伸指点了点他身后,悄声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就在您的背后哦!”
一听这话,老人也不转身,立马坐正身子,脸上也收起了馋样,缓声道:“张五说那伤口的缝法是你这个小姑娘想出来的?”
苏芷兰乖乖点头。
“你怎么会这么想的?据我所知太医院好像没有做过这种试法。”此时的他一本正经,身上也带着一种威严的气势。
她挑了个细小又干净的树枝,对着正冒着油的兔子戳了几下,那表层的油水都快速的浸入了肉内。“我这也是第一次烤兔子,看到油流下就有些舍不得,想着,如果能把油保留在肉内,等下的兔肉会不会好吃点?您觉得呢?”
但老人的神情太认真,只能继续编借口,“我曾看过一本杂记,讲得是一个人犯被刑斩立决,他的亲人不舍他下葬不完整,就重金请了个快眼盲的老裁缝师傅,把身首分离处用线给缝了起来。看过故事后,我就想,如果是活人身上有大伤口,如果上药后把它缝起来,是不是不会流那么多血,并回复得更快些。今天碰上了,我就提议了。”
烤兔在她的转动下,慢慢变黄,看着更加诱人了。“至于提议用他的头发丝,那也是没办法,当时身边没什么干净的线。”
成志鹏走到苏芷兰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活,麻利的对兔子各种戳,直把对面的老头当空气。
“你!是你这个臭小子!”老人一看成志鹏,就跟个孩子般跳了起来,走到他旁边就大力的拍打他肩膀好几下,“都是你!都是你个混小子,那天为什么不早些赶来?一个破兵符有什么用?送了一个大将军的性命不够,你还要把自己的命给送进去?你个笨小子啊!”
这下,苏芷兰迷愣了,这位老人对成志鹏可真是满满的爱啊!虽然他连打带骂的,可爱称就换了三个,可见决对是真爱。
“原来是陈伯啊!您以为是我不想赶到家?那天光派去刺杀我的人就有好几波,细数都有几十人,要不是被人救了一把,现在的您可见不到此时的我。”说到这儿,他又侧过头看了苏芷兰一眼,这才去瞪老人,“对您来说,它只是个破兵符,可对我,那是几万人的性命,他们跟着成家人出生入死多少代,做为成家人,我不能把他们的性命不当回事。兵符要交也要交给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