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大小姐刻意做对下，花了二十分钟，圣诞树总算装扮好。</p>
以棉花充当白雪，悬挂气球、彩带、礼品盒，树干枝丫点缀彩灯，完成度相当高。</p>
挂满饰品的十米高圣诞树，矗立在客厅，光是看着就很梦幻。</p>
渡边彻把梯子收起来，问两位太太有什么需要帮忙。</p>
“料理交给我们就好了。”说完，清野妈妈看向自己女儿，“凛，带他们去你卧室玩。”</p>
清野凛微微蹙眉：“卧室有什么好玩？”</p>
“看看小时候的照片啊，这不是很有趣吗？渡边君也很感兴趣吧？”清野妈妈问。</p>
正在给鸡块裹面粉的九条妈妈，附和道：</p>
“我记得有美姬和小凛的合照是吧？待会儿记得拿下来让我们一起看看。真是怀念呢，一转眼我们都快老了。”</p>
“别说了，你最近越来越年轻，我才是真的老了，快告诉我秘诀。”</p>
“因为我有了儿子啊。”</p>
“啊啦，”清野妈妈右手抚脸，“那我今天收渡边君做了义子，也会慢慢变年轻吗？”</p>
“义子恐怕不行哦，必须是女婿。”</p>
“凛，为了妈妈，拜托了。”</p>
......刚才的话题是什么来着？</p>
清野凛头疼地扶着额头，无奈对渡边彻和九条美姬说：</p>
“跟我来吧。”</p>
她走上楼梯，逃离名为“催婚”的灾难现场。</p>
九条美姬跟着上了两个台阶，突然转身，俯视身后的渡边彻。</p>
“你想去清野的房间？”她表情带笑，如果不知情，还以为哪里来的亲和系美少女偶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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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必须申明，所有美少女偶像都没有九条美姬好看，最多只到玉藻好美的程度，也就是8点。</p>
“想去。”渡边彻老实回答，“主要是想看美姬你小时候的照片。”</p>
“原来这么喜欢我啊。”</p>
“最喜欢美姬了。”</p>
“真的？”</p>
“当然是真的，世上没有比这更真的了。就像苹果一定往下掉，人类是猿人进化来的，地球绕着太阳转，你可以不相信科学的真理，但不能不相信我的真心。”</p>
听了这番话，原本笑吟吟的九条美姬，脸色反而阴沉下来。</p>
“给我老实待这儿！”她语气凌厉，不容拒绝地命令。</p>
“......”</p>
九条美姬转身准备上楼。</p>
渡边彻连忙拉住她的小手：“美姬！”</p>
“你不听我的话了？”九条美姬回头。</p>
“当然不是。”渡边彻看了眼料理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不能放我一个人在这里认妈呀！”</p>
九条美姬瞅了他一眼，又看眼和自己母亲聊美肤的清野母亲。</p>
她冷”一声，甩开渡边彻的手，抱着手臂上楼。</p>
渡边彻迈着轻松的步伐，跟在她屁股后面。</p>
红色圣诞服下，圆润挺翘的臀部，一扭一扭。</p>
幸好渡边彻戴的是鹿角帽，如果是牛角帽，可能已经顶撞上去了。</p>
毕竟众所周知，他渡边彻是一位体验派穿越者，既然装扮成牛，自然要被红色的布料激怒。</p>
但现在是鹿，那就是说要被人骑？</p>
可以尝试！</p>
另外，如果驯鹿骑圣诞老人，这样的反差，也在情理之中吧？</p>
今晚......</p>
九条美姬突然停下脚步，渡边彻这头走神的公鹿，真的差点撞上去。</p>
“怎么了？”他问。</p>
九条美姬抱着手臂，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我感觉到一股很下流的视线。”</p>
“......咳咳。”渡边彻清清喉咙，“喜欢你嘛，没办法。”</p>
“你走前面。”</p>
“我们两个还这么......”</p>
“嗯？”</p>
渡边彻走到她前面。</p>
前面是清野凛，两条摇曳生姿的细腿，如白瓷般，在圣诞服的小裙摆下......</p>
“算了，走我后面去。”</p>
女王大人，朝令夕改是大忌，我坚决不同意——这句话渡边彻没敢说。</p>
三人踱步上了有象牙扶手的楼梯。</p>
“进来吧。”清野凛说，“我也好久没回来了。”</p>
房间大得像客厅，这还是能得见的空间，其余厕所、浴室、衣帽间、化妆间等，要么在单独的小隔间里，要么隐藏在墙壁后面。</p>
整栋房子是欧式建筑，但这间卧室却偏岛国风。</p>
尽管有暖气，但渡边彻和九条美姬还是坐进被炉里。</p>
清野凛给她们泡了茶，端了一盒饼干。</p>
“房间里没有水果，就不麻烦佣人了。”她说。</p>
“没关系。”渡边彻点头。</p>
九条美姬已经躺下，闭着眼睛休息。</p>
清野凛看着渡边彻，脸上略显犹豫，迟疑地问：</p>
“你，要看吗？”</p>
“不要。”</p>
清野凛瞪了他一眼，转身从书架上拿来相册。</p>
“渡边同学，事先说明，这些照片全是母亲擅自给我拍的。”清野凛把相册交到渡边彻手里，自己也把光着的腿放进被炉。</p>
“嗯嗯，我明白。”渡边彻敷衍一句，注意力已全部放在相册上。</p>
相册很有分量，内容也很有趣，甚至可以说是宝藏。</p>
有清野凛刚出生时的照片；</p>
“眼睛好大！”</p>
“谢谢。”清野凛喝了口茶，“不过大部分婴儿的眼睛，看起来都很大，没有值得称赞的地方。”</p>
有清野凛含着奶嘴，黑溜溜的大眼睛，茫然望着镜头的照片；</p>
“清野同学，你也含奶嘴？”</p>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神崇拜，但很可惜，我的身体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p>
“意思是精神已经成神了？”</p>
清野凛放下茶杯，拂去肩上长发，露出慈爱的笑容：</p>
“即使不是神，也是天使。”</p>
“这个奶嘴一定很贵吧？”</p>
“渡边同学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找出来。”</p>
有清野凛、九条美姬穿同款裙子，在草坪上追逐的照片；</p>
“啊，关系真好，还是情侣装。”</p>
“这叫同款，和你说的情侣装是两回事。”</p>
有九条美姬哭泣，要哭出来的清野凛，在一旁愤怒地看着她，地上玩具撒了一地的照片；</p>
“这是怎么了？”</p>
“小孩子吵架，九条同学小时候喜欢哭。”</p>
闭着眼睛睡觉的九条美姬，不置可否地哼了声。</p>
有清野凛穿小西装，九条美姬穿婚纱，两人笑得很可爱的照片；</p>
“美姬，你二婚？！”</p>
“闭嘴。”</p>
“可怜啊，我。”</p>
有清野凛背黑色书包，九条美姬背红色书包，两人一年级时的照片；</p>
“这张最可爱。”</p>
“萝莉控？”清野凛问。</p>
“如果可爱到这种程度，而且是你们两个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变成萝莉控。”</p>
“渡边同学，你说的话，已经可以当成犯罪宣言了。”</p>
“夸你们呢。”</p>
渡边彻话没说完，九条美姬在他大腿上，使劲拧了下。</p>
“嘶——”</p>
从这里开始，清野凛和九条美姬两人的合影，表情越来越别扭。</p>
照片再往后，只剩下背着双肩包，但脸上已经没了表情的清野凛；拎着书包，初中时期的清野凛；</p>
孤独、坚强，又美丽。</p>
看完相册，楼下料理还没做好。</p>
无事可做，渡边彻躺下来，继续翻相册，因为温度太舒适，不知不觉睡了过去。</p>
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p>
◇</p>
神川，放学后。</p>
他和斋藤惠介他们道别，不知道为什么没去人类观察部，而是直接下楼。</p>
从校舍走廊往外看，季节大概也是冬天。</p>
天边染成茜色，飞机云不知为何成螺旋状。</p>
视线往下，中庭，银杏树下的一张长椅，清野凛独自坐在那里，眺望螺旋状的飞机云。</p>
‘不观察人类，开始观察天象了吗？《夜观星空，天文观测实践指南》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他心里想。</p>
踱步下楼。</p>
透过楼梯间的玻璃窗，独坐的清野凛一直在他视线里。</p>
马上就要走到她身边了，马上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马上就可以和她说话。</p>
说什么好呢？</p>
先把飞机云的成因说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