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部和降低目标都不行，那只能认真想办法了。</p>
人类观察部陷入思考的安静。</p>
“早见学姐。”清野凛率先开口。</p>
“清野同学想到办法了吗？”早见熏期待地看过去。</p>
“我可以把我管理吹奏部的经验告诉你，你照着去做试试看，这样如何？”</p>
“嗯——”早见熏沉思片刻，“恐怕不太行呢。”</p>
“理由？”</p>
“我没有清野同学你在音乐上那样厉害的能力，甚至不一定是二年级最优秀的人，很难让大家服从。”</p>
“部长的权利呢？”渡边彻好奇道，“不应该像人类观察部一样，天大地大，部长最大吗？”</p>
“你有什么不满吗，渡边彻同学？”</p>
“没有。”应付完自家部长，渡边彻对早见熏说：“大概就是这样，看到没有。”</p>
清野凛更加不满，不过刚才那一幕，她的确没办法反驳。</p>
早见熏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又无奈道：</p>
“之前的话，也许可以，但清野同学之后，吹奏部已经是实力至上主义了。”</p>
“主要还是作为部长的你实力不足。”清野凛不顾这句实话有多伤人，自顾自沉吟，继续替早见熏想办法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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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渡边彻替她向早见熏道歉。</p>
“没关系，清野同学说的一点没错。”早见熏见识过清野凛的‘毒舌’，“而且，就算我实力足够强，性格也太软弱了，没办法做到强制大家服从。”</p>
“温柔也不是什么坏事。”渡边彻安慰一句。</p>
他想了想，说：“我有个办法。”</p>
清野凛抬起头：“说说看。”</p>
“首先达成共识的一点，如果换成清野同学的作风，就能改变吹奏部现在的状况？”</p>
“嗯。”早见熏点头。</p>
“那么，我们就找一个能代替清野同学的人，这不就行了？”</p>
“渡边同学，”清野凛抱着手臂，挺着她漂亮过的天鹅颈，“没人能代替我，我是最特别的，在所有一切之上。”</p>
“......”</p>
拿别人夸她的话夸自己？</p>
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啊？</p>
没救了。</p>
“我也认为没有人能代替清野同学。”早见熏十分赞同地点头。</p>
“你是想入教吗？”渡边彻忍不住问。</p>
“入教？”早见熏疑惑地看着他。</p>
“没什么。”渡边彻略过这个私密的话题，“这个世界当然没有人能代替清野同学，这点我最清楚。”</p>
“那渡边君的意思？”</p>
“我们可以创造一个人工智能，把清野同学的意志输入......”</p>
清野凛警告的视线看过来。</p>
“嗯哼。”渡边彻清清喉咙，“我的意思是，吹奏部可以定下社规。”</p>
“社规？”早见熏下意识问。</p>
“的确是可行的办法。”清野凛赞同地点头。</p>
“嗯？”早见熏又看向她。</p>
“早见同学你实力不够，性格又太温柔，那就制定严格的规则，吹奏部的一切事情，按照规则运行。”清野凛解释。</p>
“原来是这样！”早见熏轻轻合掌，振奋道，“我一直想着让一年级和二年级怎么缓和关系，却没想到从根本上解决问题。”</p>
“在制定规则之前，还剩最后一个问题：偏向一年级，还是二年级。”渡边彻说。</p>
他和清野凛看着早见熏。</p>
提什么样的意见都可以，但最终采不采纳，采纳到何种程度，这是吹奏部自己的事。</p>
面对这个问题，早见熏温柔——说白就是老好人——的性格，再次让她陷入犹豫。</p>
“学姐，”渡边彻轻轻敲桌，“目标是全国金哦。”</p>
“我知道，但是......”早见熏抓紧百褶裙摆。</p>
“是担心规则太苛刻，二年级退部吗？”清野凛问。</p>
早见熏没说话，点了点头。</p>
“这些人还真是自信，认为明年随便努力一下，就能拿到全国金？”清野凛轻蔑地笑了声，“读书厉害是一回事，她们居然以为自己在音乐上，同样有过人的天赋。”</p>
渡边彻注意到，早见熏脸色微红。</p>
看来这位学姐也有这种想法。</p>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清野凛语气恢复淡然，“成绩优秀的人，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往往会盲目自信——这点我从那个男人身上，早就观察出来了。”</p>
渡边彻疑惑地指着自己。</p>
清野凛点头，肯定了他的疑惑。</p>
应付完渡边彻，她继续说：</p>
“早见学姐，你是吹奏部的部长，怎么做由你决定，我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p>
“嗯，谢谢，请说。”</p>
“去年，就算是我，也是在有渡边同学的情况下，才带领你们拿到全国金。如果没有渡边同学，哪怕发生奇迹，以神川吹奏部的水平，最多只是拿到银。”</p>
说完，清野凛不再说话，给早见熏思考时间。</p>
早见熏没有犹豫。</p>
松开已经被抓皱的百褶裙，她看着两人，用极具透明感的声音说：</p>
“吹奏部的目标是全国金。”</p>
清野凛露出笑容：“那么，开始商量规则吧。”</p>
制定规则是清野凛和早见熏的事，渡边彻继续看他的书。</p>
后天就要立春了，窗外北风裹挟的寒意，丝毫不见减小。</p>
也许是‘外面寒风的呼啸声’和‘室内暖气的呜呜声’形成对比，听清野凛压低音量后的声音，渡边彻感觉身体暖洋洋的。</p>
社团活动时间结束时，两人才结束讨论。</p>
渡边彻拿过写满字迹的纸：</p>
「1.周一至周五的训练，所有部员（包括B部门）必须参加」</p>
「2.周六周日的训练，从四月开始，所有人（包括B部门）必须参加」</p>
「3.社团活动结束前，必须和自己所在声部的首席打招呼」</p>
「4.低年级看见高年级必须打招呼，必须四十五度鞠躬」</p>
「5.用来盛装乐器内积水的小桶，必须在使用后清洗干净」</p>
......</p>
一连串的“必须”，看来的的确确注入了大量“清野凛意志”。</p>
里面除了训练，还有很多日常礼节。</p>
这在渡边彻看来不能理解，但对于岛国人而言，却再正常不过。</p>
他也没有提出异议的想法，这里毕竟是岛国。</p>
最重要的是，跟他又没关系。</p>
“这个制度实施后，早见学姐恐怕会遭到埋怨。”清野凛手抵下巴，沉吟道。</p>
“真少见，你居然会关心别人？难道你意外的是一个温柔的人？我以前都误会你了？”敢说这话的人，只有渡边彻。</p>
“所以，”清野凛说，“早见学姐，你可以直接告诉大家，制定规章的主意，是渡边同学提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