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不笨先不说。</p>
“你说吧。”『小泉青奈』坐在沙发上，脚掌互抵，准备听故事似的望着清野凛。</p>
清野凛看了眼她玩弄『渡边彻』脚趾的无意识动作。</p>
“首先，你对九条美姬的称呼。”</p>
“小美？”</p>
“美姬，还有K桑。”</p>
“哦。”『小泉青奈』点点头。</p>
“对其他人，会用‘我家美姬’、‘我家K桑’的称呼，特别是在拒绝女孩子的时候。”</p>
“挺专一嘛，不愧是我的学生！哈哈哈！”</p>
清野凛瞅了她一眼，依靠在墙壁，用澄静的声音继续说：</p>
“渡边彻还有一位情人。”</p>
“.......”『小泉青奈』愣住，过了两秒才确认道：“情人？”</p>
“安心吧。”清野凛不在意地说，“明日麻衣喜欢渡边彻到无可救药，只要渡边彻出来和她说一声，你的事她根本不会在意。”</p>
“这样啊，那我就......不对不对！情人到底是怎么会是啊？！”</p>
“情人，等同于恋人或情侣，却无法予以正式名分或承诺的人——渡边彻偶尔也会这样说话，这两天你要多看书。”</p>
『小泉青奈』挠挠后颈，为难道：“你说这么多，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p>
清野凛想了想：“那就从头说起，我把渡边彻来东京后发生的所有事，全部告诉你。”</p>
『小泉青奈』不乐意的“诶——”了声。</p>
“我想出去玩，我们边玩边说怎么样？”</p>
她望向客厅大大的玻璃墙。</p>
墙壁外，太阳已经落山，亮起的街灯、飞驰的汽车，如血管里的血液般在东京都内涌动。</p>
“你成绩很差吧？”清野凛用肯定的语气说。</p>
“和成绩有什么关系？而且也没很差，比平均值稍微多了一点点呢！”</p>
“乡下公立学校的平均值，有什么值得骄傲？”</p>
“我未来可是考上了早稻田大学！”</p>
清野凛手抵下巴，沉吟道：“我明白了。”</p>
“明白了吧！”『小泉青奈』叉腰得意道，“成绩不好，是因为我没认真，只要我认真，就没有什么办不到！”</p>
“听说你是高二才开始努力用功，应该是来到未来，我教导的功劳。”</p>
“......那个，”『小泉青奈』举起手，“姐姐大人，有没有说过您很自恋？”</p>
“我全国第二。”</p>
“我没问题了。”『小泉青奈』放下手。</p>
清野凛放下手，走向沙发。</p>
『小泉青奈』挪挪屁股，拍拍腾出的位置，示意清野凛坐那。</p>
清野凛没理她，坐在单人沙发上，向十六岁的『小泉青奈』说起渡边彻的事。</p>
“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大概是在四月，春意转浓的某一天，我当时在写给文艺部的投稿，渡边彻走进来......”</p>
『小泉青奈』有一句每一句地听着，不太感兴趣，但后来却越听越认真。</p>
她屈膝坐在沙发上，搂着抱枕，下巴搭在上面。</p>
听到人类观察部因为给文艺部投稿，被她自己——未来的小泉青奈，叫到办公室训的时候，她哈哈大笑。</p>
渡边彻的双脚，被她踢打得很欢快。</p>
“太有意思了！”她喘着气，用掌心擦去眼角的泪花，“你们两个没有被文艺部追杀吗？还有，我最喜欢的学生居然是这个渣男？什么眼光？”</p>
过了没一会儿，她又气愤道：</p>
“那个玉藻好美是碧池吧！渡边明明那么好心帮她，她居然还说他坏话！”</p>
等清野凛说到御茶之水，『小泉青奈』紧张得搂住抱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p>
“他和九条美姬的事，我是在冬季露营知道的，当时，某次上厕所的时候，我们两个偶尔遇见。”</p>
“他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回答：‘关于为什么美貌如我也要上厕所这件事，我认为你不需要知道答案。’。”</p>
“你们两个都好有趣啊。”『小泉青奈』发了一条弹幕。</p>
顿了顿，清野凛看向客厅的挂钟，对『小泉青奈』说：</p>
“今天到这里吧。”</p>
『小泉青奈』不满、意犹未尽地“诶——”了一声：</p>
“停在这里吗？你们在厕所到底说了什么啊？还有后面呢？渡边彻到底怎么让那个杀人狂九条美姬喜欢上他的？两人又怎么成为情侣的？”</p>
“你不用上学吗？”清野凛问。</p>
“差点忘了！”</p>
“回去吧。”</p>
“好的，姐姐大人。”『小泉青奈』放下抱枕，脚踩地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p>
“你可以直接在这里睡，让渡边自己回去。”</p>
“不用不用，我还想试试东京的夜间出租车呢。”</p>
“......随你。”</p>
『小泉青奈』拿起书包，转身走向玄关，中途突然回头：</p>
“我花了渡边彻好多钱，他不会找现在的我还吧？”</p>
“没关系，他最喜欢的老师就是你，这点钱不算什么。”</p>
“很好很好。”『小泉青奈』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孩子，老师没有白疼你。”</p>
清野凛头疼地揉起太阳穴。</p>
真的能在一周内，把这样的『小泉青奈』调教成渡边彻的性格吗？</p>
与其指望她，不如让渡边彻出来，跪着给九条美姬舔鞋子，这样的效果说不定会更好。</p>
◇</p>
四月四日，清晨。</p>
窗帘合拢，室内昏暗，小泉青奈睁开眼。</p>
‘咦？梦还会继续？’、‘不对，这不是梦！’、‘这当然不是梦，渡边同学。’、‘这什么呀？变态！’、‘姐姐大人！’；</p>
夕阳下的清野凛、情人的明日麻衣、御茶之水的九条美姬。</p>
吃早饭的时候，小泉青奈看着晃子和宫崎美雪，不经意地说：</p>
“说起来，我们变得要好是在这个时候吧？”</p>
“嗯——”宫崎美雪露出回忆的神情，最后确认地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时候。”</p>
晃子往嘴里丢了一根小香肠：“说起来，那个时候还是青奈你主动找我们。”</p>
说完，她看向宫崎美雪：</p>
“美雪，你还记得当时青奈对你说的话吗？”</p>
“嗯。她突然找到我，对我说：‘宫崎同学，将来跟我一起去东京吧’，然后又把我带到你面前，搂着我们两个，说什么‘从今天开始，让我们三个成为挚友吧’的蠢话。”</p>
“没错，当时把我吓了一跳！”</p>
“毕竟那个时候，我们三个完全不熟。”</p>
小泉青奈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高二往事，她听过很多遍，却没有实际记忆。</p>
只记得，等她迷迷糊糊回过神，高二已经过去一个月，晃子和美雪也自然而然走在她身边。</p>
三人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一起用功读书、一起来东京，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p>
吃完早饭，三人洗漱化妆完毕，开车来到学校。</p>
小泉青奈坐在办公室里，检查今天的课表。</p>
昨天四班没有英语课，今天的第四节是。</p>
“青奈，怎么了？”晃子担心地问，“早上开始就一直走神，感冒了？”</p>
小泉青奈回过神，笑着说：“没事，在想班会的事，我先去教室了。”</p>
“好。”</p>
她抱着文件，离开教师办公室。</p>
走在走廊上，教室里不断传来学生清晨活泼的声音，很快到了高二四班。</p>
“大家坐回去。”边说，她边走向讲台。</p>
“是——”学生应答着坐回自己的座位。</p>
小泉青奈看了眼教室东南角，渡边彻一如往常，刚才在和斋藤惠介几个人打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