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只觉眼前一暗,再睁开时满目暗红,一个腥气缭绕的洞穴出现在眼前。
洞穴中略显压抑的色彩,和空气中时而飘来的丝丝血腥气息令人有些难受。
墙壁不知是什么材质,赤红色的晶石时而有一团黑斑,仿佛是鲜血沉淀多年的颜色。
墙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深痕,有些像爪印,有些像剑痕,还有深浅不一的凹坑点缀其间,应是巨力轰击形成。
良辰见状心生警惕,他小心翼翼的朝前行去,才走十几步,洞穴一折视野陡然开阔。
入目就见一座大殿,几座雕像耸立场中,雕像模样狰狞丑陋,似人非人似妖非妖,造型各异且姿势古怪。
雕像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不是断臂就是缺手,大多残缺不堪破败难辨,想必历经多次战斗饱受摧残。
几座雕像皆是面朝大殿中心一处阵法,阵法玄朴古奥,占地极广,中心处一个方井,
方井不过一人合抱大小,井边符文遍布花团锦簇,各种花纹蔓延而去,形成一个六芒星辰形状。
六角尖各有一个黑石槽,而此刻石槽边端坐了几人,正是先前进入传承洞的岳家峙宗几人,而最后进入的渊临天和白铃赫然也在其中。
两人表情严肃,神态萎靡,但看起来并无大碍。
看着眼前相安无事的局面,良辰顿时感觉有些意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连忙走到渊临天身后,却见他一只手臂伸在石槽中,手腕处一溜血珠犹如断线珍珠正在啪嗒啪嗒的滴落,而另外几角也皆是这般模样。
六芒中白铃临天各占一角,峙宗木乱与白袍人则是分列两角,几人皆是单手攥拳控血滴落,唯有血鹰那边的场面略显骇人。
只见他面前石槽边团团坐了九只血婴,手腕处皆有一道血线,正在汨汨不停的滴着鲜血。
血婴个头虽然不大,但是体内蕴含鲜血却不少,只见十条血线不停滴落,不一会就从石槽溢出。
鲜血顺着符文一路流淌而去,爬满符文再流向中心方井,最后坠落在不知深浅的井中,发出叮咚的溅水声。
做完一切,几只血婴个个神情萎顿,看来这番施法损耗极大!
如此场上六芒,四家人占了五角,而那一处没有人的石槽中,却早已灌满鲜血,此刻正顺着地上符文流动,不知是谁的鲜血浇灌而成。
放眼望去,地上符文已经染红大半,仅有白铃与临天两处还有一点缺角。
渊临天看到良辰进洞,目中精光一闪而逝,面上浮现一丝喜悦之情,心中顿时安心许多。
“没事吧?”良辰走到他身侧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气血损耗极大!”渊临天低声回答。
“他们没有对你出手?”良辰疑问。
“邪婴老头本来准备出手,可是血鹰一人接连献祭两处阵眼有些吃力。可能是害怕以两家之力启动不了地上阵法,这才没有出手。”渊临天回答。
“原来如此!”良辰点了点头,目光在地上复杂的符文上扫去,却发现这道阵法不但繁杂,而且威力极其强大,以他如今见识根本看不透阵法一鳞半角。
“这是什么阵法,竟然要这么多人的鲜血才能启动!”
“真是有些诡异!”
他看着这么多人一起用鲜血献祭,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