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愣了一瞬,随后很是奇怪地看过去,放下酒壶,挑眉道:“我是个姑娘还是个公子,到底与你有什么干系?”
容曜蹙眉道:“你们徽朝不是不允许女子随意在外走动,还在外经商么?若你是女子,你名下产业怎么会这么大?还和徽朝朝廷上的大官员有关系。”
他问出口,又觉得自己说得的确是有些不妥,毕竟这的确应该是和他没什么干系的。
白羽岚却是饶有兴致地回答了他的疑惑,道:“那只是大多数,又不代表全部,我们徽朝女子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非得待在家中做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
容曜眼神四顾,解释道:“我不是有意又要冒犯你,只是太过好奇。”
“我虽然自西域来,却是生活在北疆的时间居多,那里的女子都非常独立勇猛,能够自己骑马打猎,搭建帐篷,所以我觉得你很了不起。”
被这么一个小毛孩子夸了一顿,白羽岚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笑了声,道:“这件事,不得和任何人说起,如果我发现你嘴不紧,我不介意帮你缝起来。”
容曜看着白羽岚的笑,却是一阵发憷,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白羽岚晚上一个人坐在阁楼上,没来由地想起这小崽子的来历,怎么会有一个随便从西域来的人,就能够知晓那么多事情,即便是个民众,也不会像是他现在这么淡定的吧?
更何况,今日那个刺客要杀她的时候,似乎容曜也太过平静了,被她推开,站在那里,一个人,竟然没有半分担心和害怕么?他难道就不怕自己被误伤么?
“公子,您睡了么?”一个娇俏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
“听说公子今日里很劳累,所以我特意给公子做了一点莲子羹,让公子能够清心浊气。”女子的声音很是轻柔,让人如沐春风。
白羽岚转过身,听见这声音有几分诧异,怎么像是容善?那个小子的姐姐?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进来吧。”
本想让人直接将东西放下就走的,但是她脑子一转,忽然又觉得这般说,似乎略有不妥。
容善进门,一直是微微低着头,看着倒很是羞怯的模样,轻声道:“公子这么晚还没睡,似乎很有心事。”
见白羽岚没说话,她轻轻将粥放在桌案上,随后轻声道:“奴家虽然才疏学浅,但是愿意为公子分担烦忧。”
白羽岚从窗台边下来,瞧了一眼这粥,在月光下泛着光泽,看起来格外好吃。
“多谢你的心意,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你不必很有负担。”白羽岚解释道:“只是在我身边做事,就必须要认真负责,尤其是口风要把的紧。”
说起来前面几条,也不见得就是最重要的,相
反是这最后一条,才是至关重要的一件。
“奴家知道。”
“在我面前,就不必一直奴家奴家地称呼自己了,我听着怪不习惯的,直接自称为我就成。”
白羽岚舀了一勺粥,的确很是香甜,不仅味道闻着很香,就连这喝着都觉得入口丝滑又甜而不腻。
原来她竟然于这一事上,还有这般造诣。
白羽岚不吝夸赞道:“没想到你的手艺竟然能够达到如此境界,就算是去后厨帮网,想必也没几个人能够嚼舌根子的。”
听见她的赞美,容善有几分羞怯,微微低头,轻声道:“只是凑巧罢了,平素我做的粥也不过一般而已。”
白羽岚不知可否,并未在意此时。
但是直到容善离开,她也并未和她吐露一词半语,毕竟好歹也算是没认识多久的人,即便是被她亲自救下的,也算不得有多么的信任。
次日之时,白羽岚前去衙门,案情已经得到一个重大的进展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当初的人皮-面具是一个也没丢,看来凶手可能已经没法再易容成这部分人了,而衙门同样将这部分曾经被凶手模仿的人皮-面具主人查了出来。
这里头的人,大多数白羽岚都很是熟悉,尤其是其中一个,南安王李南安,竟然会出现在这名册上,这意味着当初的凶手也曾经模仿过南安王的容貌?
甚至依靠此生活过一段时日。
白羽岚心中一阵别扭和奇怪,那她是有在遇见过南安王的时候,其实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