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雨划青檐,惊风起幽帘,花逝摧花语,蝶梦痛入眠。
时光匆匆,转眼又二十多天过去了。这段时间,七月涓生经常夜里做梦。每当他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枕巾上留下了一片湿渍,昨夜又梦到晓荷了。
晓荷站在自己的床前,好象招了一下手,转眼又不见了。七月涓生追了出去,外面漆黑没有风,闷得要死,诗人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往前探寻。似乎走到了一大片芦苇地,七月涓生看到了一个人影,正在缓缓地向地下沉去。诗人拚命地往前跑,想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那个人影已渐渐沉没,只剩下了高举的两支手臂。七月涓生抓住了,可是他蓦然发觉,自己像是握到了两块冰,滑不溜手,无法抓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双手臂,从自己手中慢慢失去。
七月涓生心里沉痛,真的不能与晓荷再见了吗?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诗人起了床,稍稍洗漱一下,走出家门,散散心去。
今天的天气很奇怪,太阳和乌云好象捉起了迷藏。一会儿乌云蔽日,一会儿太阳又钻出了头颅,把光芒洒向了大地。阴晴不定的变幻,恰如诗人难言的心情,七月涓生此刻已漫步在妙檀公园里。
公园中晨练的人很多,有跑步的,溜鸟的,打太极的,跳街舞的,比比皆是。令七月涓生感到惊奇的是,他看到一位老者正在光滑的青石板上练字。
这是一支特制的笔,一米来长,笔锋好像是团团紧簇的棉线绳做成的。老者的身旁有一小桶清水,他不时地把笔点蘸一下,继续抒写。李凭箜篌引,老者在疾书着诗鬼李贺的长诗。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老者的书法,笔力遒劲,字体飘逸。七月涓生看着看着,不由得大声叫了个“好”字。
老者停下笔来,看了眼诗人,说道:“小伙子,你也爱好书法?”
“我不太懂书法,但象爷爷这般挥斥方遒,纵横潇洒的抒写,真是令人赞叹!”七月涓生由衷地回应。
“小伙子嘴里抺了蜜,挺会说道,哈哈!”老者朗声大笑了起来。
“爷爷,”这个时候,在诗人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女孩清脆的叫喊。七月涓生转身回头一看,怔住了。
一个女孩汗淋淋地跑到面前。那宛如瀑布的长睫毛,那蕴含着一缕忧伤的眼神,不正是在书店里遇到的女孩吗?诗人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太像了,单看眼睛,简直跟晓荷一模一样。
“七月涓生老师。”女孩也认出了诗人,眼眸里漾出了惊喜的神色。
“真巧,又在这里遇见你。”诗人回过神儿来,微笑着对女孩说。
“怎么,你们两个小家伙儿,早就认识吗?”那位老者在旁说话了。
“爷爷,这是我在书店认识的诗人老师。”女孩向爷爷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