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道长道:“程南鹰,你来得正好。贵门是天下三大门之一的红门,想不到竟也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红袍客面上一怔,道:“什么这样的事?还请黄牛道兄说个明白。”好像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黄牛道长道:“程南鹰,你少在贫道面前打迷糊眼。‘无色庵’几十条性命,是不是你让他们干的?”
程南鹰听了,面色一沉,望向那个身材将近七尺的蒙面人,叱道:“于光烈,这是怎么一回事?”
身材将近七尺的蒙面人伸手摘掉头罩和面罩,露出了真容,却是一个年约七十的老者,当然,他的真实年纪远不止这点岁数。
只见他跪了下去,道:“回程师叔,我为了追查到那件东西的下落,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去问‘无色庵’的无色师太。偏偏无色师太门下的弟子个个性情刚烈,没说上几句话,她们便要与我等动手。我等为了自保,只好出手,一不小心,就打死了人。”
听了这话,包括丁雁芸在内的“无色庵”的五个弟子气得全身发抖,反倒是无色神尼,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只听一个女弟子怒骂道:“你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无耻之辈。我‘无色庵’与世无争,你们却找上门来,逼迫我们师父交出什么东西,我们师父说没有,你们就打开杀戒,亏你还说一不小心。”
以于光烈平时的性情,挨了这样的骂,一定是出手杀之,但此时有程南鹰在场,他不敢动手,冷冷地道:“小丫头,练功之人只要交手,是生是死,各安天命。要怪的话,只能怪你们武功低微,禁不起打。”
忽听一个声音讥笑道:“原来红门的人都是喜欢欺负女流之辈,啧啧,厉害,厉害。”却是一个身材中等的老者。
听了这话,程南鹰眉头轻轻一皱,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乱发言?”
那老者笑道:“我是青门的人。”
于光烈道:“哦,原来是青门的人,难怪口气这么刁钻。话说不少年前,贵门当时门主的女儿被‘欲魔’掳走,惊动了不少贵门的高手,最后还得贵门门主亲率大半高手,才能将‘欲魔’打得重伤,岂不是更加厉害?”
那老者听了,面上微微一红,道:“你……”却没说去。
不错,武林中是像于光烈所说的那样传说的,但事实的情况却并非那么简单。“欲魔”在当时的武林来说,身手再高,也只是超一流而已。“欲魔”将青门门主女儿掳走的时候,正值青门遇到了一件大麻烦,好不容易将这个麻烦摆平之后,当时的门主一怒之下,不顾众人的劝阻,率领许多高手前去追杀“欲魔”,这才会给武林中人造成了“欲魔”被青门许多高手围攻而败的假想。
青门作为三大门之一,存在了三千多年,若是被一个“欲魔”就搞得焦头烂额的话,又怎么可能还会存在了这么多年?
当年的事关系到青门的名誉,是以,那老者虽然气恼,也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口里只是冷笑了几声。
忽听黄牛道长道:“赤脚妖皇,能否给贫道一个面子,让无色师太先退下来。”
赤脚妖皇虽然狂傲,但他这是第一次与黄牛道长相遇。黄牛道长的年纪虽然比他小了一截,但黄牛道长出名甚早,俨然是与他同时代的高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对上黄牛道长之后,有绝对制胜的把握,遂笑道:“让无色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场上有这么多人,大家都是为了火剑而来,老夫一个人只怕也做不了主。而且,红门的程老弟就在这里,你问问他,他若是答应的话,本妖皇自然没有问题。”
黄牛道长朝程南鹰望去,却听程南鹰好奇的问道:“黄牛道兄,你要帮的话,也应该是帮道门中人,怎么帮起佛门中人来了?”
黄牛道长想了想,道:“这么说吧,贫道是在还一个人情。”
“咦,黄牛道兄以前欠过‘大梵寺’的人情吗?”
“程兄,贫道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放或不放?”
程南鹰大笑一声,道:“放不放无色,也不是由程某一个人说了算,咱们想要得到那件东西的话,就得靠她。若是放了她,火剑不出,咱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这……”
“程前辈说得甚是,咱们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尼姑。”有人大声道。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许多人的高声附和。
程南鹰道:“黄牛道兄,你都听到了吧?俗话说众怒难犯,既然许多人都这么说,我看这件事就不必你操心了。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语气之中,分明就是偏袒于光烈,支持他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忽听无色神尼叫了一声:“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