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碗喝着酒,顿了顿,复又轻声道:“至于我,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如今不过是乱世开端罢了,待到这大清江山破碎,只怕更是妖孽横行,为祸天下,我孤身一人,虽无救天下人之力,却有拨乱反正之心,誓要斩尽邪魔,肃清寰宇!”
话语越到最后,他越是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王五听的满面激动,连喝了数大碗老酒,他一拍苏鸿信肩膀,眼窝发红的赞道:“说得好!”
一旁的霍元甲也是点头。“不错,天下人做天下事,鸿信你有此奇能,切不可虚度,大丈夫生于世,若不能轰轰烈烈活上一场,岂非憾事!”
“痛快,喝!”
“对,今天咱们闲话少说,只是喝酒,不醉不休!”
几人围坐一起,畅饮猛灌,连上了七坛烧刀子,又加了四坛掌柜自家酿的高粱酒,你来我往,不多时,一个个喝的脸红耳赤,浑身酒气冲天。
那陈小辫坐在一旁,她身上受伤,只小酌了几杯,一旁的宋小甜更是瞧的气鼓鼓的,只不过又看看自己鼓起的肚子,立马偃旗息鼓,最后只能把气发在了满桌的菜上,吃的咬牙切齿,大快朵颐。
眼见一坛又一坛的酒见了底,掌柜的最后还让伙计去别的酒馆里又买回了八坛烧刀子,喝的尽兴,几人索性托着酒坛狂饮了起来。
最先倒下的是秦守诚,这小子内劲不足,身子太虚,喝了不到一坛,脸红脖子粗的打了个酒嗝顺着椅子就溜桌底下下去了。
接着是李老爷子,喝了两坛,干脆是在屋里耍起了酒疯,上蹿下跳的,胡言乱语,好在蹦跶了几下,头一歪,就趴地上了,嘴里只嚷嚷着要偷那王母娘娘的仙桃。
至于苏鸿信、王五、霍元甲三人,这才算是真正的斗酒。
武功上,三人自然是不可能分个生死高下,但是,这都有好胜之心,结果便拼上了。
起初还好,拼的是酒量,一坛烈酒入喉,几人尚能保持清醒,可等两坛三坛喝下来,这就有些变味儿了,三人俱是暗施手段,用上了劲力,就见这入春的天气里,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浑身出汗,那汗水外渗如豆,大颗大颗的往外冒,散发着酒气。
这是较上劲儿了。
“喝!”
苏鸿信喝的满面赤红,连眼睛都跟着红了,脸上却是欢喜,浑身大汗,流个不停。
剩下的两人也都不比他好到哪去,一个个托着酒坛,大口猛灌,愣是把爬起来的秦守诚又喝趴了,不多时,满屋的酒气。
直从入夜喝到快接近三更天,桌上就他三人了,才听咣当一声,霍元甲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搁酒坛,脑袋往后一歪,打起了呼噜。
苏鸿信几乎和他一起,脚下呲溜一滑,差点没摔地上,手里的酒坛子一搁,就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嘴里嘟囔道:“可真他娘能喝,差点灌死我,嘿嘿,嗝……”
“喝,继续喝!”
秦守诚又从桌底下爬起来了,醉眼朦胧的拍着桌子。
王五此刻喝的满面通红,如涂朱漆,看着瘫软在凳子上的两人,他抹了把头顶的汗,微醉微醺的道:“掌柜的,把桌上的东西,收了吧,让伙计把他两衣服换了!”
“哎呦,这俩臭小子,差点要了老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