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外姓人能进那演武场呢。
可他转念一想,那老道身上的血煞之气尤为浓郁,血光外放,怎么看都不像是走正道路子的,恐怕手底下还死了不少人,而且光杀人可做不到那样。当初在天津城外,他在坟地里遇到的那只巨獒便是这般,饮血吞肉,饱饮血食,故而浑身上下也充斥着一股血煞之气,一扑一掠,腥风大作,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这陈抟的传人又怎么可能走的是歪门邪道?亦或是自己看错了?
苏鸿信心里暗自思量,最后一咧嘴,没看错,那确实是血煞之气。
“道门真人?”
管他是谁的传人,姑且不论真假,就算这老道真是陈抟的传人,又能如何,哪怕陈抟在世,但凡敢做那草菅人命的勾当,他也照样要斗上一斗。
不过,是与不是,恐怕很快就能见分晓,适才他故意引此人留意,对方若是心怀鬼胎,必然是会有所动作,要是老实安分倒也罢了,他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瞧见,可要是打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就只能看看谁高谁低了。
六人架着他到了一个院子,院里陈小辫正晾晒着衣裳,见他又被架了回来,只是咯咯发笑,也不说话,显然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几日里,苏鸿信每天都得被锁个两三回,晚上睡觉门外都有人守着,惹人哭笑不得。
“小妹,你可得把他看牢了!”
六兄弟还不忘朝陈小辫叮嘱一声,这才出去。
院子很干净,坐落着三间屋子,左右两间耳房,最中间的是主屋,灰瓦红窗,想来有些年头了,那梁柱窗门上的红漆显得有些灰黯斑驳,落了不少,不过这些天陈小辫每天都来打扫,擦了又擦,连地上的砖面都扫的很干净。
“咋了?遇到啥事了?”
见苏鸿信坐自己身旁拧眉沉思,似有心事,陈小辫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开口问道。
“我刚才在演武场看见个人!”
苏鸿信当下把自己看见那老道的事儿给说了个大概。
“你是说,这人心怀不轨?”
陈小辫也蹙起了秀眉。
“我也不知道,不过,不可不防,先探探他的底,试试他是什么目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觉得可能会和咱们有关!”
苏鸿信说道。
这陈家沟虽说家大业大,但以对方的那番从容气态,必然不可能是为钱财而来,至于武功,若对方是青壮年纪,他还会怀疑那老道是为太极拳而来,但年近百岁的老人,气血枯败,就算练到天下无敌又能如何。
所以,他觉得对方的心思并不是陈家沟,而是他们,他们前脚回来,后脚就来了这人,苏鸿信心思敏感,自然就要多想一下。
想着想着,陈小辫忽然和他视线一对,然后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龙脉?”
苏鸿信沉吟不语。
这龙脉之事,至今他还有很多疑惑未解,若对方真是奔着他们而来,只怕所图甚大,不可不防。
“不知道,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陈小辫也仔细想了想,而后凤眸含煞。
“我去问问爹,看看这人什么来头,真要是图谋不轨,敢坏咱们的亲事,哼,姑奶奶非得让他来得去不得,竟敢到陈家沟撒野!”
苏鸿信道:“你可别打草惊蛇!”
“放心,我知道!”
陈小辫应了声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