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那么凶的，她检讨。
巫灵弯腰，看着这个不过七八岁年级的小童，轻声询问：“不打你哦，但是你要告诉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小童仿佛听到巫灵柔柔嗓音里的友好，小心的抬起来脑袋。
大眼里蓄满了眼泪，红红的，像只兔子。
还在拼命忍住惧意。
“我，我来，偷一点，珂，珂间草……”小童仿佛看出巫灵不是平日里欺负他的府中人，抽泣得一字一顿。
听到珂间草，巫灵当下明了：“是有什么人生病了吗？”
小童猛地点头，嘴巴一撇，眼泪止不住的流：“爷爷，是爷爷，他要死了。”
“哇啊。”一说起伤心事，小童就决了堤似的哭个不停，巫灵心疼了。
她揉了揉小童的头发，“带我去看看？”
小童抓着灰的手欲抹眼泪，被巫灵一把抓住，“不能碰眼睛哦，会疼的。”
巫灵大眼里的温柔，安抚了小童。
小童咬着唇，轻轻点头：“嗯，不碰。”
“灵舞妹。”虽然知道灵舞叫巫灵，但是令狐棠还是习惯以妹妹称呼她。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哥哥被带走了呀？”巫灵朝着令狐棠和卫璟点头，继续柔柔得问。
“看，看见了。”小童侧头仔细想了一下，点点头。
令狐棠一喜，“往哪个方向去了呀？”
小童像是有些惧怕，躲在巫灵身后。
令狐棠哭笑，得，她这个粗性子，小孩都怕她。
“我来。”巫灵使了个眼色，示意令狐棠别急。
“告诉姐姐，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好吗？”巫灵顿了顿，“那个哥哥对于姐姐就像爷爷对于你那么重要哦。”
小童懵懂，心底却听到了，是很重要的人。
“是在那边，西湖楼。”小童又仔细想了一下，确定无疑，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乖孩子。”巫灵揉揉小童的头发，牵起，“走，带姐姐去见爷爷好不好？”
“灵儿？”卫璟出声。
此时再不便分离了，万一有什么危险。
“我得去看看这孩子的爷爷。”巫灵看这孩子合眼缘，不希望那双明洞的大眼失去色彩。
只是去看病，花不了多少功夫。
“你们去找红烨，我们在这孩子的住处集合。”
巫灵低头，看向小童，“你叫什么呀，住在哪里？”
小童勾住巫灵的手，仰头，脆生生：“呼呼，姐姐我叫呼呼。我和爷爷就住在后花院边那个小阁楼里。”
呼呼小手一指，指向巫灵几人来时的路。
那是那片诡异的后院，还有一座装了瓜果酒杯的亭子。
巫灵慢慢阖上眼，转动了一下眼珠，掩去眼底的神色，睁开后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灵动。
“就在后院集合。”巫灵给卫璟递了个眼神。
卫璟点头，拉着还欲劝阻的令狐棠朝西边西湖楼远去。
“你怎么放心灵舞妹一个人。”令狐棠不解。
卫璟对巫灵的心思，谁不知道，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不守在身边。
卫璟神色坚定，“我相信她。”
脚底却不自觉的加快步子，想早点找到红烨，也好早点去汇合。